他这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地追她,一厢情愿地爱她,一厢情愿地被甩,一厢情愿地想好聚好……
由始至终,这段感情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包括,三年后二人在春山医院的重逢,也证明了这一点。
每一次见面,他草木皆兵,方寸大乱。
而她,永远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周止静了静,有些疲惫地抬起了脚,徐佳人见他似乎是没事了,笑着跟上去,“其实啊,我觉得你不用在意,都三年过去了。我要是你那个前女友,我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周止突然停下脚步,神情有些不耐。
徐佳人还未发现前面的周止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头撞到他后背,反作用力下后退了两步,一只脚从台阶下崴了下去,疼得叫了出来。
徐佳人捂着脚踝处,看样子有些严重。
周止伸出手一只手,搀扶着她站起来:“能站起来吗?”
徐佳人颤颤巍巍站起来,脚能沾地,但不能使劲,她皱眉摇摇头。
“上车,我送你去附近的卫生院看看。”
徐佳人走了一步,摇摇头:“走不了,好像是崴到了。”
周止有些头疼。
徐佳人:“要不,你抱……”
周止看了一眼被周国强的奔驰车堵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的车,目光一扫,注意到最外围的一辆骚气的红色卡宴:“你扶着树,等一下。”
他给周远扬打了个电话,“门口那辆红色卡宴是你的吗?把你车钥匙送下来。”
不到一分钟,周远扬送来车钥匙,看见徐佳人扶着树:“脚崴了?我派人送你去卫生院。堂哥,你别走,你可是长孙,一会儿爷爷要找你了。”
周止本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他本来以为周国强要晚上才到,吃顿团圆饭就会走了,才会答应回来的,没想到孟淑惠给他安排了徐佳人,更没想到周国强来的这么早。
从这一点来说,徐佳人的脚崴得很是时候。
正好给了他短暂离开的借口。
“不用了,我送她去吧。你跟我妈说一声。”
说罢,搀扶着徐佳人往红色卡宴那边走,周远扬替他拉开车门,两人合力,徐佳人送上副驾驶座。
周远扬要给车钥匙时,还有点不情愿:“你不会开我的车回上海,一去不回了吧?”
周止没好气看他两眼。
周远扬真诚道:“大伯母知道,会杀了我的。”
“你以为我们家,就只有我妈一个人会杀人吗?我在纽约听说上海有一家做医疗研发的新公司,烧了两个亿做抗癌药。没记错的话,那个项目是你负责的吧?药出来了吗?到什么阶段了?临床测试结果怎么样?药监局拿到批号了吗?你打算……”
一连串问题密集砸下去,每一个字都杀人不见血。
这要是在新创集团董事会上被这么问,周远扬就要当场吐血。他主动奉上车钥匙,缴械投降。
整个人霜打的茄子一般。
周止接过钥匙,开车,扬长而去。
直到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田野中,周远扬才捏了捏眉心:“姓周的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