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这不行啊,我们俩也没干啥,可不能要这个钱。伱们两口子忙忙叨叨这两年多,好歹挣点儿钱,我们可不要。”
许成厚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把钱又推回去。
两万块钱?他们老两口日常也没啥花销,要那么多钱干啥?
儿子儿媳妇挺不容易的,他就过去帮了几个月,咋地也不能收下这两万块钱啊。
“爹,话不能这么说,我跟瑛子都忙,家里外头不是你和我妈帮忙,我俩哪能顾得过来?
就说许海源他们几个,不都是成天在这边?
我要是没有就罢了,既然挣着钱了,孝敬爹妈那就是应该的。”许世彦又把钱往父母那边推。
“你看你这话说的,那源源他们不是我们的孙子孙女啊?爷爷奶奶疼孙子孙女咋了?
不行,这钱说啥也不能要。”许成厚板下脸来,咋地也不肯收。
“爹,你和我妈岁数都大了,以后也干不了啥。
虽说有大哥他们给点儿养老费,实际上也不多。
我说话可能不好听,这笔钱你俩留着,权当过河钱儿总行了吧?”
苏安瑛一看丈夫劝不动,她把钱接过来,往公婆面前儿推。
在东北,办理丧事出殡的时候,经过路口、河流或者桥,都要丢点儿钱。
这个钱是给逝去的灵魂用来渡河或寻路的,所以被称为过河钱。
后来就被引申为,老人岁数大了之后,留下的最后一笔傍身钱。
有这笔钱在,老人就算走的再突然,哪怕没啥后人了,也能操办了身后事。
一般的老人过了六十之后,就开始给自己攒寿材、寿衣、过河钱。
许成厚也六十多了,别看他体格挺好,这两年也开始悄悄摸摸的,让周桂兰给他攒料子打算做寿衣了。
“瑛子,胡说啥呢?咱爹咱妈体格都那么好。
再说了,还有我们兄弟几个呢,哪用他们攒啥过河钱儿啊?”
许世彦瞪了媳妇一眼,明着是训媳妇,暗地里是故意拿话激老两口,就是为了让老两口收下钱。
“你看你,说瑛子干啥?我都这岁数了,啥都不忌讳。人还有不死的?不死那都成老妖怪了。”
许成厚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妻子周桂兰。
“老婆子,你看这事儿?”许成厚心思重,刚才儿子儿媳的话,确实说到他心里头了。
这人啊,岁数大了,难免有个病啊灾儿的,自己手里没钱,到时候全得指望着儿子。
要是儿子孝顺的还好说,摊上不孝顺的呢?咋整?
许家这五个儿子,别看平日里像是都挺好,实际上能靠得住的,也就老三。
老三两口子都挺好,实在,对爹妈也孝敬,啥事情都想着老人。
老二还行,可是那媳妇不咋地,以后真有事儿,也不敢说啥样儿。
这两年为了许世琴手术治病,老两口手里的钱也划拉差不多了。
许成厚岁数渐渐大了,往后也干不了啥,光指着儿子每个月给那点儿钱,说实话也就是个平常吃用,真遇上大事儿了根本不够干啥的。
总不能一有事儿就管老三要吧?
住家过日子,谁也不能把钱全留在家里,万一就赶上老三手头不方便咋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