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下客厅里,厉政霆收回了目光,不知怎么,刚刚还灼热的情欲,在触及到温融的那一刻,瞬间倦怠了下去,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饥渴难耐。
反而脑海中还浮现着温融破碎的眼神,让他此刻烦乱不堪。
但对温融他还是了解的,知道哪怕自己再过分,她都不会离开自己。
每次都是像一只受伤的蜗牛,慢慢缩回壳里,第二天就重新用溺死人的深情眼神望着自己。
自愈力强悍的惊人。
厉政霆扯下了凌乱的领带,随手点了烟,烦躁的吞吐着烟雾,周身都散发着阴沉的低气压。
就连刚刚还抽泣的云笙,此刻也安静下来,她微微整理了下仪容,重新贴了过来。
但是眼底的委屈依然不减,啜泣着:“霆,对不起,都是笙笙不好,要不我去给融儿道个歉吧,毕竟她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该一时糊涂,回到你的身边。”
厉政霆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在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巡视着:“我的笙笙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
云笙触及到厉政霆冰冷彻骨的戏谑,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怎么给忘了,厉政霆最讨厌女人的假大方,欲擒故纵。
于是示弱地低垂着双眸,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我只求能远远的看着心爱的人,就心满意足了……”
或许是这委屈的神态着实有诱惑力,厉政霆勾出了痞厉宠溺的笑来。
“别想太多,麋鹿庄园当初就是为你而建,她不过是占了你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云笙本就绝美的小脸重新扬起了笑容,小鸟依人的搂紧了男人紧实的腰腹。
听到楼上滚滚的声音传来,厉政霆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道纤瘦的身影。
温融推着行李箱来到楼梯口,看到依然腻在一起的二人,迅速的移开了眼,提着箱子往台阶下走着。
厉政霆眯了眯眼,利落的起身,快速拾阶而上,拦在了温融的面前。
哪怕二人差了几个台阶,厉政霆一米九的身高仍旧与温融持平。
“演过了就没意思了,立马滚回你的房间去,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闻言,温融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厉政霆,在你眼里,嫁给你这三年我每天都在演戏是么?”
再怎么控制,眼中的怒气和不甘仍旧蓬勃而出。
温融的指尖轻颤,将手中的件递给厉政霆。
“放心吧,从今夜起,温融不再爱厉政霆了,你自由了。”
待看到上面那清晰的五个大字,厉政霆瞳孔微缩,俊美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去,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残忍。
温融与他对视丝毫没有以往的柔和与羞敛。
甚至从不曾反驳他任何决定,就连在床上自己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她也只是瞪着一双分外澄澈的眸子,略带隐忍的无声示弱着。
从不会像今日这般,还敢将离婚协议甩给自己。
“温融,仗着我对你的纵容?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厉太太当的太久,忘了外面世界的疾苦是么?”
温融心中苦笑,至亲至疏夫妻,哪怕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上过心,但仍知道刀子往哪里扎最疼。
自从嫁给了他,她在麋鹿庄园这个象牙塔里当了三年的金丝雀,世人甚至都不知道厉太太的存在。
何其可悲。
自己这三年来,到底算什么?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以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今夜你我就可以解除婚姻关系,迎接麋鹿庄园真正的女主人入住。”
她的话直接惹怒了厉政霆,在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厉政霆抬手一扬,行李箱就这么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温融忍无可忍,大声怒吼道:“厉政霆,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融愤恨不已。
可厉政霆更怒。
讥诮懒散的开口道:“既然要走,厉家的一切你还有脸沾染?包括你身上穿的私人定制,再不值钱也够六位数了。”
温融纤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眼泪终究是没出息的掉了下来,伤心的望着他,但是她没有任何犹豫,伸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楼下的云笙看到这一幕,内心狂喜,她眼眸流转间,一副担忧的模样,奔了上来抓住了温融的手腕。
“温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跑来碍你的眼,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几下出气吧,不要和霆生气……”
在云笙靠过来的瞬间,温融就闻到了她身上沾染的厉政霆的味道,恶心感又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