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挖坑让你跳,你大可不跳,反正死的只是些下人,下人的命在你们这个做主子的眼里,比草屑尚且不如。”鬼夜冷淡的说着转身:“门就在那,三小姐可以走了。”
我心里一痛,十多个人啊,就那么没了,我真的能置之不理吗?她们死的不止是无辜,还很痛苦,一天一夜之后才喷出黑血,我于心何忍?
“好吧,我去,我并不是什么主子,在尚府,我的地位并不比一个丫鬟高多少,我的命不也是如草屑么?”我冷笑一声说。
鬼夜眯了眯眼说:“那你得想好了,敢去质问爷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都成了残肢,不过死干净的还得谢谢爷手下留情,没有让他们生不如死。”
“无所谓了,如果那些婢女是因为我惹怒了爷,然后牵连致死,那我赔一条命岂不是赚了?”
鬼夜听了我的话,不觉上下打量起我来:“嘿,你这样的女人,果然新奇,我倒是从未遇过。”说着他丢给我一块黑布:“蒙上。”
“我以为那位爷应该住在内城里,或者是皇宫中,还需要蒙住眼睛吗?”我一边蒙一边试探的问。
“你还想去爷的住处?别开玩笑了,从来没有女人进过爷的住处,伺候爷的不是小厮就是太监,就连爷最心爱的絮儿小姐都……看我嘴贱的,又管不住这张嘴了。”
那位爷有心爱的人了?那还纠缠着我干吗?听到鬼夜的话,我不觉微微皱眉。
“那你是要带我去哪找爷?”我当做没听到,随口问。
“自然是刑房,爷最喜欢待在刑房里了。”鬼夜冷笑一声说。
“刑房?我是去兴师问罪又不是去认罪的,为什么要去刑房?”听到他说这两个字,我只觉得浑身一寒。
“那你还得要爷屈尊降贵的来这里让你兴师问罪吗?赶紧的,要是爷回了府,你就见不着了。”鬼夜不耐烦的说。
我无奈只得蒙好了眼睛,鬼夜拿出一根棍子说:“抓住棍子,我带你去。”
“哦。”我应了一声,拉住了棍子,只觉得忽然头一晕,耳边生风,忽然双脚就离地了,我吓了一跳,只听鬼夜说:“抓好了,掉下去我可不救你,也救不了你。”
我忙用力抓住棍子,只听得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响着,然后双脚又回到了地上,这时鬼夜又说:“到了。”
我晃了晃神,这时只觉得鼻端一股浓重的血腥并不比在案发现场外面的味道淡多少,不觉胃里翻搅,一股恶心涌了上来,正要呕,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我吓了一跳,顿时脑子清醒了很多。
“呵呵,看来爷正在兴头上呢,你听,有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惨叫,我浑身都忍不住打起冷颤来。
“看来我们需要等一等,别坏了爷的兴致。”鬼夜说着就站了下来。
“我能取下黑布了吗?”看不见,耳朵和鼻子就变得更加敏锐,这让我浑身都发寒。
“有些东西,听见,闻到,和看见完全不同,你真的要看吗?这里可是刑房,比那案发现场血腥了不止百倍,你真的要看?”鬼夜懒懒的问。
“呃……”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那个胆子把布取下来,可是耳边那种凄惨的尖叫让我浑身发毛,还有那种血腥味,让我恶心的吐也吐不出来的难受。
“还要等多久?”站了一刻钟,我实在受不了了,就问,然而身边却没有人回应了。
“鬼夜?”我惊呼一声,抓住的棍子用力一扯,却直接整个的扯到了怀中,鬼夜不见了,他居然把我丢在了这个满是血腥的屋子了?
“本座不太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忽然,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药,一个男人吐着寒气在我耳边低语。
我浑身一颤,就算这里充满了血腥,但他身上的龙涎香是那么的熟悉,又贴得那么近,我一下子就闻到了。
“爷……”我颤着声轻唤了一记。
“啧啧,这软绵绵的声音本座喜欢,怎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儿,你想通了?”他轻浅的说着,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移,好似蜻蜓点水,但时不时又用力掐一下,就好像在菜市场买猪肉那般挑剔着。
“您能放开我吗?”我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他这些举动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家禽一般任人挑选,上次说的事儿?难道是牺牲自己救全家那个?
“放开?既然要本座放开你,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还想玩那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他有些轻蔑的问:“你来,不就是投怀送抱的吗?本座今儿个心情好,来者不拒。”说着他修长的指就跳开了我襟扣,低低在我耳边说:“本座还从未在刑房要过谁,你是第一个。”
我脑子一轰,用力挣扎开他的怀抱,满脸羞红的说:“我不是来投怀送抱的,也不是来献身救全家的,我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
他顿了下,并没有再缠过来,我喘息着,犹豫要不要扯下黑布时,忽然听到了一阵低低的笑声:“诸葛九九啊诸葛九九,你总是给本座带来惊喜,兴师问罪?这四个字你居然敢用在本座身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退后两步,咽了口口水说:“我……我只是不想让人为我枉死。”
“你都这样说了,本座就姑且听听,你来兴的什么师,问的什么罪。”我感觉他从我身边走过去了,然后吩咐道:“找几个人进来清理下刑房,还有,本座要净手。”
我就那么傻站着,感觉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忽然有人把我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我一时有些愕然,缓缓睁开眼,只见周围是一片昏暗,一个十分冷艳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晓幽,你退下,本座要和她单独说话。”男人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