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没死,且用不着她一个女子上阵搏命。”白锦渊冷声道。
家国天下,他心中有数。
朝臣看他是奸佞之臣,可大朝如今的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哪一条不是他苦心孤诣造就的?
若非如此,百姓的流言蜚语,早已能将他淹死。
他生在皇室,虽没什么责任心,却也知晓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
该做的,他会做,会做好。
因此,即便是当年亲征,他也没有废话。
他唯一的私心,便是灵儿的周全!
先前他敢让灵儿‘身处险境’,是有十足把握,皇帝不敢伤害灵儿。
皇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
也不会舍得死。
上次宫宴灵儿被抓,他明知有寿安在,灵儿也有保命的东西,可他依旧担心后怕。
这次,他断然不会在让灵儿置身险境。
“你去知会太医院,收拾好东西,傍晚前出城去那个村子。”
他冷声道:“皇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话落,白锦渊就已经出了房。
安子或无声叹了口气:“是,属下领命。”
离开王府时,看到牵着马等在门外的阮泽武。
拱手道:“见过阮三公子。”
“安大人。”阮泽武客套回礼。
安子或:“三公子疼惜令妹,无可厚非。”
“在下却有一愚见,阮小姐聪慧过人,自有主张。绝不是那等愿意藏身于后院之中,过着依附他人生活的女子。”
“三公子如此行径,只怕会让阮小姐伤心。”
听到这番话,阮泽武冷嗤一声:“伤心也比丢命好。”
“安大人不必把我妹妹说的这么优秀,身为兄长,我可以为了大朝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绝无怨言。”
“倘若大朝当真无人可用,我等男子已然死绝了。我妹妹要冒险,要搏命,那我无话可说。”
“可如今太医院诸位养尊处优的太医尚在,哪里轮的上我妹妹去冒险?”
“她只是个弱女子,有我在,就决不允许她身处险境!”
安子或意料之中的答案,道:“那些人里,也有妹妹、也有幼子。阮小姐的安危紧要,别人妹妹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别人妹妹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便不是了吗?”阮泽武冷了脸。
他讥讽道:“别人妹妹有危险,就要我妹妹拿命冒险?凭什么?就凭我妹妹会些三脚猫的医术?”
“如此说来,这世上有人饿
死,我能否怪罪安大人今个吃的饭为何不省下来救人?”
“若有人冻死,我能否怪罪安大人身上棉服怎不能捐给那冻死之人?”
“若有人取不上老婆,能否叫安府女子去嫁?”
“安大人这份善心,真是慷他人之慨!”
…… ……
待阮灵儿醒来时,夜色已深。
房间内着烛光,熟悉的身影坐在距离床不愿的榻上,伏案急笔。
“灵儿醒了。”白锦渊听到呼吸声变化,放下狼毫笔转身看过去:“可要吃点什么?”
阮灵儿:“……”
呵,狗东西!又来这一套是吧!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咬牙切齿道。
白锦渊眸色一沉:“灵儿,太医傍晚前就出发了,此时应该已经抵达。”
“他们医术尚可,定能稳住局面,无需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