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妹,你就想,我这刚弄来,他就光往那一站,没收拾没打扮,一张脸灰灰土土的就有官老爷出五十金,要是在你这学了琴棋画,到了及笄那年来一个一曲动京城,那为这小公子一曲千金的人,会少吗?”
老鸨逐渐有些动摇,看了看这脸,可真是绝色啊,四五岁的年纪,就可以跟花魁做比较了,这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可是五十金…这崔姐哪次不是来加价的,又舍不得这副子好皮相落到别人那,老鸨只好咬了咬牙,“崔姐,那这钱…”
崔姐笑着拍着老鸨的手,“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让别人看中了怎么也得六十金呐,给老姐妹的价就五十五金。”
崔姐一边跟老鸨说着话,一边朝着窗外张望,到这个时辰了她晨餐还未用呢,也不知道二弟三弟买的什么饭。
而老鸨以为她着急要走,心中一叹气,五十五金就五十五金了,她就不信回不了本!
“鸳儿,给崔姐拿五十五金锭。”
“是~”
看着那名为鸳儿的姑娘脚步轻轻的离开了,崔姨眉开眼笑,“哎呦,这些日子没见老姐妹,你都瘦了!”
老鸨瞧了瞧自己的身量,“哪能啊~瘦了到好了呢。”老鸨的目光又落在孙常愉身上。
“这小子长得真是俊美,这来历…”
崔姨乐的抓了把桌子上的瓜子,让一旁的几个姑娘带着孙常愉去了其他房中,“远着呢,不眠不休的走了两日才到京城,放心吧!”
老鸨点了点头,这偷孩子的行为她是不齿的,但是她出了钱,这就不一样了,这孩子是她买来的,不是偷来的,想到这老鸨不免对崔姐更加鄙夷。
我赏月楼,至少是凭自己本事赚钱,她却是偷人变卖。
想到这,老鸨也昂起了头。
待到那崔姨急急忙忙的走了,老鸨也去那刚买来的小子屋中,门口都是一些好奇的姑娘趴在门框往内里看。
孙常愉警惕的打量着这里,想着寻个机会早些回家,手中木剑更是紧紧拿着。
“你阿娘不要你了,让那个人牙子悄悄的把你绑了卖给了我赏月楼。”
看着刚刚那个中年女人甩着手帕走了过来,看着那小孩皱着眉头的样子笑了,“知道你不服气,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可是给了她五十五金才将你留了下来。”
周秀甩了一下手帕,身后跟着的侍从将门关了,姑娘们在门外也听不真切了。
“你可知道,我要是因为不买你,你现在会在哪?”
孙常愉坐在凳子上,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把木剑,眼睛盯着那个中年女人。
“达官贵人可多的是是喜欢你这种漂亮男孩的,你说你跟他们回去,能有什么好结果,不就只能埋没在后宅?”
瞧着这孩子也不说话,只是垂着眼睛,周秀也不愿跟他多说,
“我这里不会亏待你,好好学,五十五金啊,平常人攒一辈子钱还不知道有没有十金!你至少得让老娘回本吧?”
“就算是你爹娘现在来接你回家,也得拿出五十五金赎你,以后我就算是替你爹娘养着你了,长大点了多赚钱替自己赎身也好早日回去看看爹娘不是吗?”
“你叫什么名字?”
“孙常愉。”
“本家姓啊就暂放一旁,等以后成年了对外就叫长玉吧,就当叫做你的小字了。”
周秀捏着手帕扭着臀走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姑娘吩咐,“琴棋画的轮流教着,多让读,老娘就不信才貌双全以后赚不回本来。”
孙常愉看着木头剑上阿爹给刻的名字,他才刚刚会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