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井水,但在这酷热的暑夏并不会觉得冷,村民们晚上都是这样洗澡的。
给刘翠花洗完之后,林阳又给大胖也冲洗了一遍。
忙完这一切后,他走到呆坐一旁的刘翠花身边轻声问道:
“刘婶,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哎虽然王叔不在了,但你还得要为大胖想一想啊!”
头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向地面,刘翠花面无表情的低着头,湿透的素色衣服隐隐透着里面的深色内衣。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清明,看向一旁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大胖,一抹温暖之色出现在她脸上。
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牵着大胖的手走出诊所。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柔声说道:
“阳子,谢谢你。”
“我先回去做饭了,你一会来家里一起吃吧!”
“嗯,好!”
林阳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尽管刘翠花表现得平静而又祥和,但他仍然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刻骨的哀伤。
刘翠花并没有疯癫,林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确定了。
额头没有乌青,眼白也无红筋,根本就不是疯了的症状。
她只不过因为接受不了王金德的离去,心伤过度,陷入假想之中,强行将自己催眠,来麻痹本身的痛苦。
但若长久这样下去,她就会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林阳将她拉到自己家中,用冷水冲了半个小时,直到她不再叫喊,木然呆立的样子,便知道她已清醒。
望着刘翠花远去的身影,林阳紧紧咬着牙根,目光中闪着寒光,缓缓念出一个名字,
“张大炮”
这三个字仿佛从地狱里飘出来,带着极度森寒的阴风。
将带回来的野山参和龙涎果放好后,他直奔张大炮家中而去。
只是,张大炮家中的大门被铁链紧紧锁着,看来村民们说得没错,他果然离开桃源村了。
站在门口的林阳气的双拳紧握,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平复下心情,又往马大山家赶去。
这两人狼狈为奸,张大炮的去向,他一定知道。
更何况之前王寡妇喝农药的事情还没找他问个清楚呢!
刚踏进马大山家里,就见他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满脸酒气,手里还拿着一瓶二锅头。
“小野林阳”
喝得醉醺醺的马大山在看到林阳的那一刻,双眼都瞪直了,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我问你,张大炮那人渣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