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今年多大啦?”赵御贞百无聊赖地起了个由头继续在识海中与赵玉真聊天。
“刚及束发不久。”赵玉真回答道。
“了不得啊,十五岁就能一剑曾当百万师,让魔教改道。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估计还在苦哈哈的上高中呢?”
“高中?太庠吗?”
“不是不是,那个相当于我们那边的大学了。高中是考大学之前的。”
“是极,按小道这个年纪,该是在私塾苦哈哈的等秋闱。”
“别小道的了,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老赵,我就叫你小赵。可惜啊来晚了,要是早一点,就能看到小赵剑仙兵谏叶鼎之的场面诶,那可是我家那边美演过的名场面啊。”
“这么说,老赵你还觉得亏了?”赵玉真欣然接受啦这个称呼建议,“不过直面大军可不是什么福分,你家那边也知道我?”
“我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你在我们那个世界,是比我们低一个维度的,也就是说,用我们世界里具象的东西可以表达你们世界里抽象的东西。比如说你们世界里的时间,在我们那里,具象成厚度。
怎么说呢?比如你在我那边就是一个纸片人,前一息的你是一幅画,后一息的你也是一幅画,你经过两幅画叠起来,就相当于这一息的你做了一个动作。而你这一息,在我那边就是两张纸的厚度。但是你小赵剑仙确实有点名气。”
“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很难复述出来。意思是我在你们天外天,是一串连动的画?亦或者,我相当于活在茶肆说人口中的世界?”
“我那边不叫天外天,谢谢。我跟叶鼎之可没啥关系。”赵御贞无奈道,“是的,可以这么理解,现在好了,我也成画了。”
赵玉真默然,然后开口问道:“那边的说人是怎么传我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说人?”赵御贞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赵玉真理解的二刺猿的“代号”,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郎,稚气未脱,孩子心性,迫不及待地要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我跟你说,我太了解了,你们这里的剧情走向我都能倒背如流,咱们小赵剑仙将来可是要成为名传万家的五大剑仙之一的。”
“那我有没有下山?”
“下了的。”
“后面呢?”
“后面。。。”赵御贞戛然而止,“后面,我忘了。嘿嘿”
“骗人。”温润的十五岁少年咧嘴一笑,似是杨柳风一般呵面而来,“你明明是说自己倒背如流来的。”
“嘿嘿,不能剧透嘛,总之不能以剧透的形式来扰乱时间线,否则会被时间管理局抓起来的,要保持神秘感。”赵御贞礼貌而不失尴尬地一笑,“反正你的功夫,加上我的先知,互为金手指老爷爷,那岂不是在这片天地里横行霸道,风生水起啊。”
又貌似想到了什么,赵御贞喃喃道:“不行不行,我这释厄体质,还是苟在青城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这是什么情况?或许我当上天师后可解?”,赵玉真逐渐接受了这位“室友”的存在。
赵御贞具象出一把躺椅,“光彩辉煌”的身体瘫在上面,说:“你这个太违心,更何况你还是二维的,管不了三维的东西。”
赵玉真默然看着这个家伙陌生的躺具,也具象出一个蒲团,团坐在上面,开口道:“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你这周身光华,仿佛有奇效,将你隔绝得严严实实,要不是你在我的识海中,自言自语,我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这光华似乎也能屏蔽你释放的厄运。”
“所以,这些光是什么?”赵御贞将身体侧向蒲团。
“我也不知,你来之前,接触过什么高深莫测的能量吗?”赵玉真反问道。
“高深莫测的能量?”赵御贞立马坐起来一拍自己的大腿,突然呼吸紧促用一种低沉而又兴奋的声音说道,“是,是,核。。核。。宇宙大一统模型。。。在我身上!”
赵御贞将双手竖到眼前,看着流光溢彩的双手:“能量不能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失,当时产生的能量击穿了我所在的空间,而我的释厄特性又将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再坏坏得过把所有能量集中到我身上吗。”
然后抬起头对赵玉真说:“这个模型打通了二维与三维,或许将来有机会,从你这识海中调用这股能量。”说完对赵玉真出了一拳。
看到赵御贞如此形态,赵玉真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感觉是你已悟了,恭喜恭喜。”
“喜个屁。”赵御贞收回拳头,“因为厄运缠身,招来这一个宇宙大一统模型,还被打到了隔壁次元。。。不过你说得对,佛门也说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赵玉真看着被光华所遮掩,光秃秃的一片看不出发型的头颅,答应打断道:“你还说你不是和尚。”
“你放屁!听我讲完。”赵御贞道,“道家说祸福相依,佛门说色空转化,儒人说雅俗共赏,这种在我家那叫矛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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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着的双方相互依存,互为前提,并共同处于一个统一的整体之中,并能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
赵御贞说毕,赵玉真如听闻洪钟大吕一般震撼:“你的这番言论,让我生出直面大道的感觉!”
只见赵玉真识海的形象,绿色道袍翠芒大涨,似乎有啪嗒一声开锁音“自在有枷锁,逍遥任我行,我好像进入大逍遥境界了。”
“蛤?”赵御贞一愣,顿感空间如风灌入洞穴一般,风压四溢,但那周身光华犹如波涛汹涌中的中流砥柱,岿然不动。
赵玉真不愧是道心澄明,剑心通明道:“这一番矛盾论贯穿了儒释道三教——祸福,色空,俗雅,三教殊途同归,多谢,呃,老赵,这种契合大道的法,不能传六耳的吧。”
面被光华的赵御贞,在光幕里邪魅一笑:“错了,这种东西在我们家那边,不止能传六耳,还能让所有人都学到,已经成为耳熟能详的道理了。”
赵玉真一愣:“如此总结性强的道理,居然普罗大众?那你们家那边,岂不是高手如云?”
“没有。”赵御贞无奈道,“矛盾论是唯物的,而我们家那边没有你口中的’高手‘这种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