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仙的话语响彻大漠,不久后,便有百骑北阙从草原带到大漠的铁浮屠来到天堑前巡视。
他们到之时,洛清阳已经离开。
突如其来而出现的四五十丈宽,不知百丈深的天堑。
领头的示意,其中一人下了身负重甲的骆驼,走近天堑,就要探头往鸿沟下方查看一番。
一道剑气从天上射下来,洞穿了他的重型的头盔,贴着他的头皮切下一缕颅顶头发。
那位铁浮屠骑兵就要被剑气打下马,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扶住。
之后那北阙大漠的铁浮屠,便急退离开那道天堑。
慕凉城中,在洛清阳离开后一个时辰,独守内城的姬雪惊奇地发现,两把斑竹剑娥皇女英,也不告而别地冲出天际,朝着一个方向飞出。
临近天启的一个小县城,断断续续地围剿收编暗河的赤水,如今在一处农舍的据点内,红衣鬼抱怨道:“富贵什么时候才到啊,这个账房先生我当得够够的了。”
“小姑。”执伞鬼在一旁说道,“鬼谷子未加入我们赤水之前,这活也是你来干的。”
“所以我才说我当够了嘛。”苏幕遮随意地拨弄着算盘的算珠说道。
“鬼谷子小先生同谢大先生也正在赶来天启。”破天荒,带着半截鬼面的余理对苏幕遮说道,“我替你看看。”
“不得了啊,赤水大家长,今日刮的什么风。”苏幕遮笑得花枝招展,将面前的账簿推到余理面前,道,“还心疼起姐姐来了。”
余理没有理会苏幕遮的调笑,自顾自地看着这接管了暗河的财产。
“诶,死鬼,你说。。。”苏幕遮用笔头敲打着桌面,道,“这趟天启必然会乱起来,你那个青城山上的师父,会不会也出现在天启。”
余理置若罔闻,愈发认真地看着账本。
“嗯?问你话呢?死鬼。”对于余理的反应,红衣鬼并不满意。
“这个,怎么回事?”余理手指滑到了账簿上的一款条目上,其中写着《孤虚残阵》。
“哦。”看到余理谈正事,苏幕遮也正经了起来,道,“那或许是慕家之前同天外天打交道的时候收集来的。”
“取来给我看看。”余理道。
“你要?”苏幕遮疑惑,倒也没多问什么,道,“等我。”
天启城。
如今相对于被封城的官员来说,百姓日常开市玩乐之类的目前还不受影响。
明德帝为了不制造恐慌,便没有下令严格封城,但这也造成了江湖上的人士可以随意进出天启城。
城西的一座偏僻的院子内,几个白日都穿着夜行衣,蒙面的暗河卒子,在确定身后没跟有尾巴之后,没入庭院。
“大家长。”院内的房间下,有着不可告人的密室,暗河卒子在密室内对着灯影幢幢的人影跪下。
密室内弥漫着诡异的香味。
“怎么只有你们二人回来?”苏昌河沉声问道,仿佛刚刚吃了什么腻人的东西,喉咙很不舒服。
“青城山的复仇,还有暗河的围剿,我等弟子疲惫不堪,幸不辱命。”其中一人说道。
“还是实力不济。”苏昌河皱眉说道。
“大家长,不是我等实力不济,却是暗河如今四面受敌。”有一个暗河卒子鼓起勇气说道。
苏昌河左掌闪过一抹绿意,顿时又灭去,道:“罢了,那几位将军怎么说。”
两位跪地的卒子相视一眼,道:“他们都说,全听殿下的差遣。”
“你们退下吧。”苏昌河淡淡说道。
两名暗河卒子离开之后,阴暗的密室内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
“傀。”苏昌河轻声说道。
“不知,大家长喊我?还是喊之前那位。”声音打破黑暗一般,灯光映射到他脸上,是一个滑稽的猪悟能面具。
“自然是我们暗河自己的傀。”苏昌河说道,“谢玉。”
“嘿。”那猪悟能面具下传来凄惨的一笑,径直坐在了苏昌河对面,将一把狭长的刀放在了桌上,顺便也靠着椅背,双腿在苏昌河面前放肆地架上了桌面。
“之前,猎杀蛛网,屏蔽李寒衣被围的消息。你做得很好。”苏昌河说道。
“大家长交代的,我自然做得很好。”戴着猪悟能面具的谢玉忽然腔调一变,“可你们做的不够好,没能杀掉李寒衣。”
苏昌河摇摇头,没有多解释什么,对于没有见过东风一剑的人,解释不了什么。
“你还是那么冲动。”苏昌河耐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