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说完后,整个大厅就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谢晋元看见,几乎所有商会成员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显然严峻说的这个故事已经触动了他们。
想到这,谢晋元就越发佩服严峻。
心说严老弟真是装龙像龙,扮虎像虎。
说到带兵打仗,严老弟无人能及,说到做生意出点子,严老弟还是无人能及,真的是天佑中华,出了这么个人物。
这时候,唯二保持冷静的叶道名说道:“严参谋长,你说的这个年轻人怕不是普通的年轻人吧?他若是个普通的年轻人,那些海鲜商贩岂敢把一百块大洋的货款提前支付给他?”
“叶会长一语中的。”严峻微笑颔首,“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够在短短一周之内垄断鄞城的海鲜批发生意,靠的是父祖两代积攒下来的良好声誉,所有的海鲜商贩都很信任他!”
“懂了,我明白了!”金九铭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又道,“严参谋长,你就是那个做海鲜生意的年轻人,而我们就是积攒名声的父祖两代,而两大租界的富绅名流就是鄞城的海鲜小商贩,从日租界收缴截获的价值两亿的物资设备就是年轻人手中那筐海鲜!哈哈,这下我就明白了,好主意啊,这真是个好主意!”
“没错,金老板一语中的。”严峻道。
“单凭我们淞沪独立团,是做不成这笔生意的。”
“因为淞沪两大租界的富绅名流并不信任我们。”
“但是诸位不一样,诸位深耕沪上多年,有着良好的信誉,有你们兜底担保,两大租界的富绅名流才会相信。”
金九铭这些江浙财阀名下有很多家银行、钱庄。
比如金九名就是北四行联合准备主任,交通银行的行长。
又比如说陈辉祖,在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以及交通银行都担任理事的职务,在国府银行界举足轻重。
还有南诸嗣,就是现任中国银行总经理。
淞沪两大租界的富绅名流在各家银行有很多的存款。
听完严峻的故事,在座的江浙财阀都是兴奋得不行,真的有一种眼界被人打开的明悟。
唯一蹙着眉头的就只有俞少卿。
这位贫寒出身当过学徒的商界大佬比别人懂得更多,最重要的是他就是个鄞城人,吃着鲜海长大的。
当下俞少卿说道:“严参谋长讲的故事确实令人茅塞顿开,便是老朽也不免心生感慨,做了几十年生意却发现竟然皮毛都不懂,真是可怜又可叹,不过呢,老朽有两个疑问,还望严参谋长能解惑。”
“俞会长客气了。”严峻一肃手说,“却不知道是何疑问?”
俞少卿点点头说:“鄞城人爱吃鲜海,所以海鲜的销量大,而且鄞城出海打渔的船多,所以供应量也很大,但是淞沪一周之内未必能消化得了一千筐海鲜,就算能够消化得了,只怕也没有那么多的渔船能够提供一千筐海鲜。”
“呃……”一众江浙财阀便立刻愣住。
是啊,怎么把货源还有销路给忽略了?
从日租界缴获的“海鲜”可只有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