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谢晋元看上去有些生气了,“能不说这个吗?”
“为什么不能说?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严峻哼声说道,“是脓疮就总有挤破之时,靠掩饰解决不了问题。”
“那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说,我们私下说。”谢晋元沉声道。
严峻哂道:“司令,我知道你是顾忌常校长面子,毕竟是你的校长,但我不是他的学生,我凭什么给他面子?”
“他也是国府领袖。”谢晋元神情变严厉。
“那也得像个领袖。”严峻毫不退让的道,“我们这支部队自打成立的那天起,可曾领取到哪怕一分钱的经费?可曾得到一支步枪一粒子弹的补给?没有吧?他甚至还想把弟兄们拼了性命从鬼子手中抢来的物资拿走!还派人暗杀我,这种人,我凭什么要给他脸面?”
“我说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私下沟通!”谢晋元大怒,“非得当众说出来,弄得人尽皆知?”
“但是我不想忍了。”严峻冷然道,“怎么着吧?”
“不想忍你可以走!”谢晋元怒道,“没人留你!”
“我走?”严峻冷然说道,“该走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
“放屁!”谢晋元大怒道,“淞沪警备总团这支部队的老底子就是老子的五二四团三营,我为什么要走?”
严峻闻言勃然大怒:“可要是没我,你和五二四团三营的弟兄都还被洋人关在河浜大厦,还有后面的几次大胜也都是我指挥的,凭你能打出这样的骄人战绩?做梦!”
“没你我们就打不了胜仗?呵呵呵!”谢晋元目光冷下来,“民国二十一年老子在淞沪跟鬼子拼刺刀时,你小子还在玩泥巴呢,给你点三分颜色,你还真就开起染坊了是吧?”
两人言词变得越来越激烈,甚至于开始人身攻击。
主席台下的团长营长和记者都是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做的?
只有管默心中暗喜,好家伙,这次还真是没白来,居然吃到了这样一个大瓜,看起来淞沪警备总团并不是铁板一块哪,司令谢晋元跟参谋长严峻之间的矛盾非常大嘛。
到最后,一场好好的新闻发布会不了了之。
一众媒体记者在杨诚和安保人员的“护卫”之下,原路返回离开了四行仓。
那些个团长营长却仍然坐在大厅里边发愣。
看到这,谢晋元和严峻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司令?参谋长?你们这是?”杨瑞符茫然问道,“你们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我可不知道。”谢晋元笑道,“得问参谋长。”
“参谋长?”杨瑞符又问严峻道,“怎么回事啊?”
“你们不都已经看见了吗?”严峻笑了笑,又道,“就是我不想忍了,把跟司令的矛盾公开了,让鬼子知道咱们淞沪警备总团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可从内部瓦解。”
“然后呢?”杨瑞符还是没太懂。
“然后鬼子就会想办法进行诱降。”严峻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