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鲁安排的小院,张祯刚要洗漱,就听丫环说卢夫人求见。
忙令迎到小花厅,自己略整一整衣饰头发,出来相见。
卢夫人站着等候,见到她立刻施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张祯扶起,笑道,“伯母不必多礼,唤我神悦便可,快快请坐!”
卢夫人坚持道,“礼不可废!”
行完礼方才坐下。
张祯令人上茶,询问道,“伯母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她对这位卢夫人,也是十分好奇。
别的不说,卢夫人这驻颜之术,大概独步天下。
张鲁今年三十岁,那么卢夫人至少也四十六岁了,可她看起来宛如二十六七的少妇,白皙娇媚,极有韵味。
又有种清冷之气,矛盾而迷人。
就不知道,她找自己什么事。
卢夫人微微一笑,“老身冒昧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张祯关切地道,“无妨,伯母若有事,尽管开口。”
能帮的她都会帮,也想请卢夫人传授点保养秘笈。
她到四、五十岁的时候,若也能像卢夫人这般就好了。
卢夫人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确实不是要紧事,只是想讨好张神悦,让她对张家多些照顾而已。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让长子张鲁邀宠。
奈何那竖子惧怕吕奉先,没胆犯上,只得她亲自出马。
先跟张祯道歉,满面羞愧地道,“殿下,老身此前糊涂,险些酿成大错,请殿下责罚!”
张祯知道她指的是山翠、螺妹一事,笑道,“伯母言重了。那时我们还没认亲,各用计策也是常事。”
她什么都没损失。
卢夫人一方却损失了两头大熊猫。
山翠、螺妹的下场她也不想问,肯定不好。
算起来她不亏。
实际上,卢夫人也不觉得自己当时有多过分,敌对双方,不得各出损招?没成功,她甘拜下风。
此时特意道歉,是怕张神悦还记着账。
见她眉目舒展,就知她没放在心上,自己也放了心。
“殿下宽宏大量,老身惭愧!”
夸了张祯好一会儿,又叹道,“红颜易逝花易老,此乃人间第一憾事。”
张祯点头认同,“是呀!”
虽然佛家说红粉枯骨,只是一具皮囊,可她自认境界不高,还是堪不破。
卢夫人观察她表情,见她不似敷衍自己,是真的认同,对于讨好她就多了几分把握。
她就怕张神悦油盐不进,信奉什么妇德,忽略了妇容的重要性。
“殿下也知,我家世代修道。说来不怕殿下笑话,老身资质鲁钝,修道未成,于驻颜之术却略有所得。”
张祯:“伯母过谦了!你这不是略有所得,是登峰造极!”
心里嘀咕,跟我说这个干嘛?
难不成要进献?
果然,她没猜错。
卢夫人谦虚几句,扬声叫候在外面的丫环,“秀妹!”
秀妹应声而进,手里捧着个大匣子。
卢夫人接过放在桌上,笑道,“我知殿下自有上好的脂粉,但老身这些私藏,殿下不妨也试一试。”
打开匣子,一样样跟她介绍。
有保养肌肤的脂膏,增色的唇脂,还有黛粉、香粉等等。
味道都极清淡怡人。
装盛的青瓷小瓶也很是风雅。
张祯听得津津有味,等她说完,忍不住道,“伯母可曾想过,去京城开店?”
卢夫人一怔,“开店?”
她只是想讨好张神悦,没想过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