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问,不踩,不理会,妾以为这就是最大的尊重。
其他的,妾也说不出来。”
听着沈云轻的话,安国公不得不承认,沈云轻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三言两语,就四两拨千斤。
她不错。
只是,如今这世道,光明聪还不够。
看向沈云轻,安国公低声开口,“顾承不会无缘无故受难,他遭此一劫,与顾珩脱不开干系,而顾珩所做这一切,必是为了你。你搅乱国公府,挑起他们兄弟争端,甚至拔刀相向,你是祸起之源,这就是你的错。”
安国公话说完,沈云轻勾唇笑笑,她提着裙摆缓缓起身。
“你……谁让你起来的?”
“如果这就是国公爷让妾跪下的理由,那妾想,妾可以起来了。”
一步步走向桌案,与安国公靠的更近了些。
沈云轻丝毫不惧。
哪怕安国公一身煞气,不怒自威,她也不退半分。
“国公爷是个睿智的人,二公子、国公夫人这些年做的伤害世子爷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搅乱国公府,挑起他们兄弟的争端,这罪名妾可不背。”
沈云轻说着,面上不禁多了一抹讥讽的笑。
“二公子伤害世子爷,是他的贪婪和嫉妒,世子爷反击,难道不是迫不得已吗?
难不成国公爷指望着世子爷一直忍着,做那个忍气吞声的人?那样的人,又如何担得起壮大国公府的重任?
那是国公爷想要的?
二公子和世子爷的争斗,不是从妾这开始的,这一点国公爷心里清楚。
今日的事,且不说是不是世子爷动的手,就算真是他动的手,是他在为妾出气,那二公子就真的可以单纯的做个受害者,把过去所有的错都一笔勾销,全都抹平了?
他有今日,是因为他自己品行不端,还是因为妾——
国公爷,你该有公断的。”
“伶牙俐齿。”
听着这话,沈云轻坦然的耸耸肩,语气坚定。
“伶牙俐齿,让人辩无可辩的支柱,是说的在理,否则就是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这话,让安国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沈云轻也不管安国公如何,她自顾自的继续。
“国公爷,妾只是个受害者,世子爷也只是个被裹挟着跌进了阴谋漩涡里,无辜受难的人,我们何错之有?国公爷,妾出身卑贱,可世子爷是你亲骨肉,国公爷心不能太偏。这天下是有公理的,而不是谁弱谁有理,谁惨谁有理。更何况,妾冒昧问一句,世子爷说这事是世子爷做的,有证据吗?”
安国公没说话。
可沈云轻心明镜似的,沉默,其实也是一种答案。
心中更放松了些,沈云轻继续。
“二公子出事,国公爷难受,妾可以理解,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罪责堆到自己亲儿子的头上,这种做法,妾实在不敢苟同。
国公爷心里有火气,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想要教训妾,是发卖了也好,是乱棍打死也罢,妾不反抗,也不会多说一句。
就当是妾为国公爷消气尽心,为世子爷尽孝出力了。
可是,若是国公爷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世子爷身上,以此为借口收拾妾,妾不认。
妾听闻,国公爷以前也调查过旧案。
妾虽读不多,也没什么见识,可妾以为,能调查陈年旧案,让沉冤得以昭雪的人,总归是分黑白的,不会乱冤枉人。
国公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