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是一记法印,地宫晃了晃。
“找到了没!!?”恶来急切的,凶神恶煞的问善去。
“哥,这玩意,这玩意舀不光啊!!”
善去看着手里那巨大的瓷缸,几乎都快哭了。这瓷缸这样舀,就算是三口棺材也舀空了,这是这棺材里的棺液,却是像无量海水一般,怎么舀都舀不完。
到现在还是满的。
“呐~呐~”
已经被恶来用掌印轰的几乎没有形状,快要成烂泥的那头鹿,居然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
然而这一次,它却并没有再向恶来撞去,它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怪笑,迈着已经糊状的断腿,歪歪扭扭的爬向那半掩的地宫大门。
在它靠近地宫大门后,那鹿身上的血色泡泡一点点的飘到了地宫的门中。
见那棺中液体无法清除,恶来也是脸色异常难看:“此事不可为,走!”他喝道。
却是已经来不及。
在那红色的泡泡渗入地宫的门内之后,那地宫的门居然裂出一点点的肉丝,和那已经烂掉的老鹿的身体勾连在一起。
竟是要将地宫的门给堵上!
杨枭早也看见了那糊烂的老鹿贴在墙上,他虽然不知道这东西要干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刻,这里已然凶险万分,断不可留。
当下,他拍动双翼,一蹬腿,从那老鹿的头顶飞了出去,灰色的断指在失去杨枭的控制之后,嗖的一下从恶来腰间窜出,犹如小虫般灵活的从那密密麻麻勾连的肉丝中钻过,附骨之蛆一般跟在杨枭身后,速度极快。
就在他飞出这大门之后,大门内便再次传出轰隆轰隆敲击声,还有恶来的大喝。
“开!”
“让开!”
“给我开!!”
杨枭在飞,他不敢回头,但是他也不需要回头,他直接把脑袋转动一百八十度。
只见那老鹿的身体昂着只剩半边的脑袋,双目涣散卡挤在门缝里,再也不动弹了。
是门吗?
早已不是门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化作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腐烂肉膜,在无数肉丝的牵引下,将老鹿完全吞噬,直至合为一体。
任凭里面的善去恶来两人如何撞击那大门,卡在门缝里的鹿道都一动不动,那些牵连的血肉虽然因为冲击而剧烈晃动,却并不曾断裂分毫,反而越长越密,直至将整个门缝完全堵塞,形成一个肿瘤。
“放我出去!”
“老妖道!”
“放我们出去!”
轰!
轰!
……
叫骂和撞击声逐渐消失,杨枭从诡异的甬道中冲出,惊魂未定的站在甬道出口那半片掉漆的三清像上。
直到此刻,他的心依然在砰砰乱跳。
倘若他是人,估计早已汗流浃背了。
富贵险中求,这话是不假。富贵是真的,险也是真的,甚至有点太险了。只是炼个气,竟然弄到这副田地,这要再往后修,想要化形,又会发生什么呢?
杨枭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甬道,善去和恶来两兄弟没能从那闭合的大门里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稍稍定了定神,杨枭想到自己在那地宫中还沾上了点那说不定道不明的棺液,有点恶心,他看了看发红的羽毛,赶紧头也不回的飞出道观,向平时童子浆衣的河中飞去。
可等他飞至河边,再欲濯洗一番羽毛之际,他却发现,自己羽毛上那红色的棺液却消失不见了,他依然是哪一只黑白相间的夜枭,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