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什么保住这个孩子呢?
即便她后面成功生下了这个孩子,东躲西藏,孩子没有爸爸疼,没有完整的家庭,他会不会被欺负?长大了,又会不会有心理疾病?会不会斥责她,不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词受罪……
这些现实的问题,如拦路虎一般,摆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公寓,她按照医生的嘱咐,用热水兑了一杯蜂蜜水,趁着热热地喝下肚。
又从塑料带里,拿出安胎药,撕开,贴在了该贴的位置。
洗了把冷水脸,就去床上躺着了。
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她看到她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眉眼像她,嘴唇像陆又廷。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她们一家三口,在公园的草坪上露营。她把包里的午餐,往铺在草地上的薄毯子上拿。
抬头,看到陆又廷在陪女儿放风筝。女儿咯咯地笑着,笑声如铜铃一般悦耳。
顾雪拢了拢身上的酒红色披肩,拿出手机,手指正要定格住这难得的温馨和美好时刻。
顷刻间,下颚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扼住了,难以呼吸。
脸色煞白,如白纸一样,耳膜传来哔哔哔的消音声。
她仿佛被命运的大手,从不真实的甜蜜环境里,活生生地剥离出来。
疼得她骤然睁开眼。
额头汗津津的,漆黑的夜里,那张英挺的面孔,阴森的眸底,是不加掩饰的火焰。戴着腕表的大手,似乎要把她的下颚捏碎。
疼的她眼泪直流,她有点懵,他怎么又回来了呢,难道他又被下药了?回来找她解决?
可医生说过,前三个月不能同房的。
“陆总,今晚可不可以放过我……”她忍着疼,噙着泪花请求。
他面色更冷,甩开她的下巴,然后站直了身体,走到衣柜旁边,打开后,胡乱地取下一件毛线裙子,扔她脸上;“给你五分钟时间收拾。”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冷冷地说完,就转身出了卧室。
她从来都忤逆不了他的,更拒绝不了他的。与其哭哭啼啼,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受命运的审判。
穿好衣服。
车子驶入了她白天检查的医院。
顾雪脑子瞬间炸了,一片空白了。
原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知道她怀孕了,迫不及待的带她来打胎来了。
一个晚上都等不过去了。
也是,他恨毒了她,怎么会让她有他的孩子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顾雪如提线木偶一样,被陆又廷生拉硬拽的下了车,冷着脸,疾步进入医院,还不忘嘲讽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了?跟你那杀人逃逸的父亲,还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