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江鹤远脸色铁青,他快步上前,将小岳氏扶起来,冷着脸看向沈云轻。他一身久经官场上位者的威势,携卷着一身煞气,似要杀人。
“对本官的夫人动手,沈云轻,你好大的胆子。”
江鹤远咬牙切齿。
话音落下,江鹤远搀扶着小岳氏,转头看向安国公。
“国公爷,府里一个贱妾,众目睽睽之下,都敢这般张狂,在人瞧不见的时候,她指不定还怎么嚣张阴毒呢?静姝去农庄,就是她提议的,静姝在农庄出了事,她又刚好不在安国公府,静姝之死,怎么可能与她无关?国公爷,国公府该给我一个交代了,要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
听着江鹤远的话,安国公和顾承,一起看向沈云轻。
顾承恨。
而安国公则在打量。
沈云轻好看,盛装之下,一身气势,倒也有点主母威仪,不见贱妾怯懦。她这模样,甚至比江静姝更像世子妃,更像主母。
只是,好看和气势有何用?
安国公冷着脸开口,“狂妄嚣张,在国公府对贵客动手,还有没有点规矩?还不滚过来跪下,把事情都说清楚。”
沈云轻闻声,快步上前,她到安国公身前微微福身行礼。
跪,却是半点没跪。
“国公爷,妾身份卑贱,狂妄二字万万不敢当。妾这等身份,天地君亲师,达官显贵者,妾都应当跪,身份如此,妾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今日不同,妾既入了安国公府,做了世子爷的枕边人,那妾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国公府,代表着世子爷。妾可以跪,却不能因为不明不白扣下来的罪名而跪。”
“不明不白的罪名?”
小岳氏捂着自己的脸,扯着嗓子骂道。
“打我的不是你?以下犯上,就是打死你,那也是应当的,还让你跪不得了?更何况,你还杀了我家静姝,你一个手上沾了血的凶手,凭什么在这站着?你就应该跪着,到阴曹地府,你也得跪着,你得去静姝面前认错,这都是你该受的。”
“呵。”
沈云轻闻声,冷声笑笑。
“是,妾是打了江夫人,可难道不是江夫人口出恶语在先,动手在先的吗?江夫人身份是尊贵,可这以下犯上,倒也谈不上。”
沈云轻腰背挺得直,一席话,更是掷地有声。
嘲弄的看着小岳氏,她继续。
“一则,妾作为世子爷亲口抬的贵妾,作为平昌伯府二爷的义妹,身份虽比不上江夫人,但也不是可以由着江夫人打骂的主。二则,妾是安国公府的人,是世子爷的枕边人,就算真的该死,也还轮不到江夫人动手。
江夫人还不是安国公府的主子,也没资格做安国公府的主。
那谈何以下犯上?
至于世子妃的死,妾也听说了,可是,那与妾何干?
昨夜,妾出了事,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对世子妃动手?江夫人若是怀疑妾,若是有证据,那就直接去官府好了,比在这胡搅蛮缠,破口大骂强。”
“你……”
小岳氏被沈云轻噎得哑口无言。
她伸手指着沈云轻,手都是抖的,她怒不可遏。
半晌,小岳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巧言善辩,巧舌如簧,你以为你长了一张巧嘴,就能摆平一切?我呸。”
小岳氏冲着沈云轻啐了一声。
她表情凶神恶煞,腥红的眼眸里,更满是嫌恶嘲弄。
“贵妾?义妹,你什么货色,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男人床上哄两句,你就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下贱胚子,也就是我家静姝大度,才容得你在这后院里浪,留下了祸端。换做是我,早把你一身贱肉剁了喂狗了。你害了静姝,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无辜,真是好大的脸。看我不剁了你,来人,来人,给我剁了这个贱人,现在就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