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你是你。如果她足够好,我为什么不娶她?”
江雨舟和楼觐离开剧院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这个时间点儿能吃的东西也只有夜宵。
“想吃什么?”车内,楼觐单手握着方向盘,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想吃火锅。”江雨舟开着玩笑,心情很好,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戏上座率很高,也或许有楼觐的原因。
她打开车窗,看着窗外浮光掠影里的霓虹灯,忍不住将头靠在了车座上,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平时不怎么吃火锅,你推荐一下喜欢的,或者是比较有名的。”楼觐当真了,心底还在盘算着,这个点儿火锅店应该还开着门。
江雨舟听了忍不住笑了,歪过头去看楼觐:“就说你不懂戏吧,我唱戏的怎么能吃火锅呢?而且我接下来一周两场《孟丽君》都定好了,这个时候我嗓子要是上火了,那我就打脸了。”
楼觐目不斜视,听到江雨舟的话后,才想起来江雨舟对自己的嗓子有多宝贝。
“说实话。”江雨舟松了松肩膀,“我到现在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吃过火锅呢,都不知道火锅是什么味道。”
“唱戏的都不能吃火锅?”楼觐很好奇。
如果不是江雨舟,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个职业。
“不是,我有很多同行都会偶尔吃一吃。但我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绝对不碰。我是靠这副嗓子吃饭的,万一嗓子坏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尤其是在母亲离开之后,江雨舟就更加宝贝自己的嗓子。她知道,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唱戏,如果有一天连戏都唱不了了,她可能真要饿毙街头了。
这一点她没有告诉楼觐,她不想在楼觐面前卖惨,更不想让楼觐知道这些事情。
楼觐生活在干净敞亮的世界,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他所拥有的世界观和她是不一样的。
没有必要,将他往泥潭里推。
而此时楼觐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江雨舟刚才话语中的一周两场《孟丽君》。
“谁定的一周两场戏?”楼觐的口气颇有一点严肃。
“院长啊。今天卖座卖得好,当然趁热打铁赶紧多开两场,这样才能给你赚回本不是?”江雨舟笑着,丝毫不在意。
她喜欢唱戏,哪怕是天天唱,有人愿意听她就愿意一直唱。
楼觐沉了脸:“一周唱两场太多了。你身体吃不消。”
江雨舟仍是不甚在意:“这算什么?我之前在徽城剧院的时候,每天都有戏。况且唱戏这个职业,就是靠苦出来的,我不怕累。”
楼觐的余光瞥到江雨舟坚韧的侧脸,心底微微一动。
她看上去永远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是有一股傲气。
楼觐最终将车子停靠在了一家粤菜餐厅门口。
“这家粤菜很出名的,我之前在微博上刷到过。”江雨舟一说完,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头。
“我从小在上城长大,还有很多好吃的,以后你想吃,我带你去。”
“你知道你说这话的口气特别像什么吗?”
“?”
“地头蛇。”
江雨舟说完连忙下车,不给楼觐怼她的机会。
楼觐也下车,绕过车头走到了江雨舟身旁,很随意地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十指交扣,江雨舟还有些不习惯,耳根又忍不住红了。
进了餐厅,楼觐点了菜。
菜一上来,江雨舟吃了起来:“我实在是太饿了,先吃了。”
江雨舟塞了一口饭进嘴里,她以往在楼觐面前的吃相都是挺好看的,但今天她实在是端不住了。
再端下去,她的胃要遭殃了。
“嗯。”楼觐看到江雨舟在他面前卸下防备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愿意不做作,在他看来是一件好事。
楼觐也开始吃饭,其间一直在给江雨舟夹菜。
“这里的烧鹅味道挺好的。”
“这个蒸排骨也挺好吃。”
“你想不想吃流沙包?”
江雨舟面对楼觐不断的投喂,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是在养猪吗?”
楼觐刚放下筷子想要调侃江雨舟几句,身后忽然传来了曾淇渝的声音:“阿觐,你怎么在这里?”
江雨舟抬起头,看到曾淇渝娉婷袅袅地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self-prfit的长裙,高跟鞋将她衬得端庄得体。
平心而论,这身裙子很衬曾淇渝。她的气质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人前永远是温柔又矜持的。
江雨舟忽然觉得碗里的饭菜不香了,看到曾淇渝就觉得很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