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口鼻。”云焕嘱咐道。
陆霁远接过帕子,依言照做。
他们二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仔细检查,果然不出云焕所料,这一屋子的药阁里全是毒,其中有几个药格子里已经没有药物了,但根据气味,便可知是之前他们所接触到的几味。
逗留片刻,陆霁远便命人道:“将这些毒物,全部小心带回府,一定要小心拿放。”
鹰羽道:“小的遵命,主子,那这个老东西怎么办?”
闻声,陆霁远低头扫了眼被五花大绑的老伯,淡淡道:“带回去。”
回到楚王府中,已是大半夜。
云焕坐在堂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说吧。你的主子是谁?”
那老伯将头偏向一旁,做出一副抵死不说的样子。
见他不愿配合,陆霁远轻轻扬眉,“你若是老老实实说,便可少吃些苦头,若是不能,本王有的是办法
让你开口。”
“卑鄙!你们都卑鄙!”老伯愤恨道:“带帮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与我单挑,看我还会不会被你擒住!”
陆霁远微微摇头,笑道:“呵,你这话说得有趣?难道本王不是只身单手擒住的你?”
那老伯被陆霁远一噎,说不出话来。
“你要与本王说卑鄙,敢问,卑鄙的不正是你们吗?”陆霁远淡淡的扫了一眼老伯,老伯脊背一凉,又听他道,“你们几次三番,用毒害人,还好意思与本王讨论卑鄙二字!脸皮,也是真够厚的。”
说着,他站起身来,“本王不妨告诉你,虽然本王不会用毒,但本王手中酷刑,样样比用毒更狠。比如,将你的头骨凿开一个洞,将滚滚热油放进去,那滋味,想必胜过世上千万种毒药!”
他言辞冰冷,不加掩饰自己的厌恶和狠毒。灯火中神色漠然,一双
眼睛似乎有火光在烧。
赵韵宁在旁看着,心中微微一动,这样的陆霁远是她陌生的,他这三年在边疆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狠绝。
这三年里,他们并非全无联络,虽然为了避嫌,她没有主动联系过陆霁远,可陆霁远却时常传信回京城,托人询问自己是否安好。
赵韵宁原来以为,只不过陆霁远顺口一问,到今日才知,他是在异常艰难的情况下,依然记挂着自己。
而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思及此,赵韵宁只觉痛从中来。
“想清楚了吗?要说实话了吗”陆霁远一心一意审问着这位神秘老伯,没有注意到赵韵宁的情绪波动。
老伯垂着眼睛,犹豫了一下,道:“我既然已经被你们抓了,你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没有异议,若指望我说些什么,我是死都不会说的。”
见他的嘴如此硬,
陆霁远不甚在意的一笑,道:“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劝你识时务些。”
听见这阴森的语气,老伯瑟瑟发抖,看得出他已经害怕极了。
陆霁远缓缓道:“若本王刚刚没有看错,你打斗时使出的刀法,是血隐阁不传之秘,还有你左手手腕上的伤疤,是为了掩盖血隐阁的烙印。”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上的匕首,瞧了老伯一眼,将匕首贴上他的脸颊。
沁入骨髓的冰冷,渗入老伯全身,与此交杂在一起的,还有他内心源源不断涌起的恐惧。
“你、你、你是什么人!”老伯又窘又怒,看着陆霁远的目光就带了一丝恨意,“你、为什么会知道血隐阁!”
陆霁远抬了抬眼皮,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本王?识相的,就快点交代,本王可没那么多耐心!”
老伯依旧嘴硬:“我、我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血隐阁之人!”
云焕放下手边的茶盏,扬起下巴道:“你自然不是血隐阁之人,看你狠心将血隐阁的烙印去掉,便知你已经是血隐阁的弃徒!”
老伯闻言,目光有些阴晴不定。
“你说若是血隐阁知道他们的弃徒,在京中打着血隐阁的招牌,卖着毒物,使用他们门派的武功,他们会如何呢?”云焕佯装不解道,“我听说,血隐阁对弃徒很是残忍,若是被他们知道,弃徒该冒出门派众人,鱼目混珠,必定不会手软!”
“你们要把我交给血隐阁的人?”老伯犹豫了一下,耍狠道:“血隐阁在江湖上行踪不定,且从不与朝廷打交道,你如何能够找到!年轻人,谎话编圆一些!”
这一番说得铿锵有力,云焕听了却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京中楚王府不能与血隐阁搭边,那金陵城云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