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用过晚膳后,从房回到公主寝阁,当即勃然大怒。将首饰桌上的胭脂水粉打翻在地,岑郎他什么意思!竟然当着我的面,安排一个小丫鬟整理他的房。
桂嬷嬷立刻在一旁劝道:“公主不要生气,驸马殿下不是见整理房的小厮连本都能找不到,所以才是想找个细致的丫鬟。”
“不!不是这样!”长公主猛然打断她,“我看他看那个丫鬟的眼神就不对劲,从前卓定看我的眼神就是那样!”
桂嬷嬷听见长公主提到寒族太子,一脸紧张,当即道:“公主低声些,这些话不能说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长公主稍稍回神,“可是他找丫鬟便找丫鬟,怎么能找那个有几分姿色的。我看是那个丫鬟
在勾引他,在擦手时,我就看出来了!”
长公主素来喜欢这样,认为自己所见要结合所想,才能成为真相。
桂嬷嬷也一贯附和她,“是,如今驸马正值最好年华,俊秀儒雅,少年得志。别说丫鬟了,京城中不少女子都上赶着要上驸马的床榻呢!”
长公主眼中划过坚决的狠厉,“呵,凭她们,想和本宫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是是是,公主天姿国色,身份贵重,自然是无人能敌。”
被桂嬷嬷一番夸奖,长公主心绪略平复了些,咬着牙道:“解决不了楚王府那个小贱人,我还解决不了府中一个小丫鬟吗?嬷嬷,你找个机会,将她卖去窑子里。”
“是!老奴遵命!”
房里,宁岑还在写字
,暗香在一旁点完蜡烛,又到桌近处来研磨。
宁岑抬眼看了看她研磨的手,她虽是丫鬟,手却细白,因为时常劳作,皮光不算细嫩,但也很好看。
暗香察觉到宁岑的目光,将头低垂下去,不敢言语。
宁岑风流的笑了笑,“暗香,你可是怕我?”
“奴婢,不敢,大人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公子,爹爹也曾同奴婢说起过大人风采。”见她娇羞的模样,宁岑笑的更是开怀了,“那你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这样不合规矩。”暗香怯生生的答。
落在宁岑眼里,觉得十分有意思。
他娶过两次妻,一次是娶了才女,在所学方面自己远不如她,只能尽量谨言慎行。一次娶了国朝公主,身份尊贵,他被处处管制也只
能做小伏低。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卑微,这到让他感受了一把上位者的快感,实在有意思。
“日后,你我单独相处,你无需处处约束,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喜欢和你说话。”宁岑眼神意味不明,盯着对暗香。
暗香听他这么说,缓缓抬起头来,雪白的脸上两抹绯红。
看的宁岑心中微微一热。
“你可会写字?”宁岑道。
“奴婢父亲教过奴婢一些,但奴婢愚笨,不是很会写。”暗香一五一十的答。
她越表现出自己忐忑,宁岑看着越是舒爽,拂袖示意她过来:“来,你来写你的名字,让我帮你看看。”
“这。”暗香本想拒绝,可看着宁岑一脸真挚,又只能走到桌前去,小心翼翼的拿
起笔。
字她多少是会写一些,但在此时此刻,难免忐忑。
写着写着,下笔就重了,竟然还有一些拖笔,她心中懊恼,十分紧张。
怎的感觉,两个字写这么久没写完。
忽然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牵引着她,耳边还有一个温热的声音:“香字的撇捺,最重力度,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可,我来带你找到合适的力度。”
宁岑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运笔,这姿势像抱住了她一般。
她鼻间还能闻到宁岑身上的淡淡衣料熏香,心跳七上八下,再多呆一秒恐怕都不行了。顾不得许多,她将笔甩下,怯懦道:“奴婢,奴婢。天资愚笨就不劳大人教导了,奴婢先退下了。”
说完转身要走,宁岑一把扯住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