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三,如期而至。
赵韵宁早早的就梳洗打扮,穿上陆霁远送的淡紫色留仙裙,竟意外的很合适,淡淡描眉,静待妆成。
小桃静观过程,忍不住喃喃感叹:“太美了,小姐。”说来也奇怪,从前在扬州时,小姐从前只会涂红抹绿,如今到了京城妆面总能浓妆淡抹总相宜,实属神奇。
赵韵宁抬眼娇俏一笑,上一次去赏菊会,因为是白日又是初秋,她特意设计了绿色清新系的妆容,这一次是晚宴自是要不同。
只见她用黛粉将眉眼细细勾画,水粉上得恰到好处,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媚而不妖,眸含春水。
陆霁远见她走来,险些愣住,但很快就恢复平
静,只看一眼,他便知,今晚她必定成为宴席中最光彩夺目的存在,这是自己的目的。
赵韵宁下意识的挽住他,美滋滋的向他展示:“爷,妾身今天好看吗?”
陆霁远似没看见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说罢,便快步走出来两三步,赵韵宁加快脚步去追。
快到门口,赵韵宁却犹豫了。
陆霁远不解,便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怎知,赵韵宁忽然正色回答:“王爷,妾身如今只是妾妃,按规矩,走不得正门。”
陆霁远有些惊讶,她一青楼女子怎知这些?
“无妨,楚王府的规矩就是我,我许你走,你便能走。”
赵韵宁看着他金冠玉面的脸上
是温柔与坚定。
想到幼时,宫中盛宴,她进宫玩耍,眼见几个孩童在捶丸,便想加入,怎知有三两个稍壮实一些的男孩欺负她,不让她玩,嘴里口口声声道:“女孩子不能学捶丸。”当时也是他,仗义执言:“这是皇宫,是我的家,说她能玩,她就能玩。”
赵韵宁心里似种子破土般,松了,迈出门槛,搭上他的手。
长公主今日张灯结彩好生热闹,比那日赏菊会的人多上了一倍。
陆霁远牵着赵韵宁在席间坐下,立刻感受到全场人视线聚焦过来。
“那就是楚王殿下从扬州带回来的名妓?当真好看。”
“听说不是,未接客,就被楚王殿下买下了。”
“
原来如此,那楚王殿下真是艳福不浅啊!”
“呵,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楚王殿下不过图个新鲜。”
“这谁能知道呢?听说楚王殿下今日带她走的正门呢!”
“啊!竟有此事!”
三三两两的讨论如一根根绣花针毫不留情地扎进宁幼彩的耳朵,她憋不住气出声制止:“吵死了!说够了吗?”
众人心神领会的交换了个眼神,自己的席位上坐好。
暗自诽腹,满京城皆知,这宁小姐熬成老姑娘了还嫁不了楚王,如今还要看见楚王却心仪一位青楼女子,心中不忿,可以理解。
宁幼彩不用动脑都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什么:“我知道,你们在心里笑话我呢。”
一位官员的夫人连忙解释:“哪有的事,宁小姐误会了。”
心中连忙肯定,是啊,笑话你怎么了,举止粗鲁,性格无礼,要不是有个俊俏的哥哥哪里值得人称一句宁小姐。
况且,前几日宁老太太又在众人面前发了闹了好大的笑话,楚王怕是更加瞧不上她了。
宁幼彩也不理会,直了直背:“呵,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今日且等着看,我与楚王的婚事就要定下了。”
她的眼神死死勾住赵韵宁,似猎犬在控制猎物般凶狠。
母亲素来最喜这样的热闹场面,现在却被她害的现在都见不得人!
待今日夜宴之后,自己不日就能嫁到楚王府,到时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