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矿物人继续说道:“他们为了油,挖空了岛屿,用生命和赖以生存的环境为代价,换取财富,不择手段,之后还假慈悲说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油被采尽了,海洋被污染了,整个岛屿的生态遭到破坏,他们便拍拍手,揣着鼓鼓的腰包离开,留下这一片满目苍夷的海岛,任由……”
北目突然开口打断了油矿物人的话:“那是时代的需要,跟你屠杀过往的漂流者是两码事,你不用把一切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油矿物人一把提起北目,往脑门上狠狠地撞下,怒道:“我杀人还不是他们逼的?”
“想…杀人…还…需要…别人逼,呵呵……”被捏住脖子,北目涨得满脸通红,流着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听完,油矿物人不怒反笑:“确实,杀人不用逼迫。可你知道,如果他们不贪婪,只是上岛采集一些吃食,又怎么可能丢掉性命?被杀终归还是因为他们太贪心,怨不得别人。”
“狡…辩,杀人…就是…杀人,没…有那么…多…如果…和…为什么的…”
“好,既然你说我杀人,那我现在就杀给你看。”油矿物人举起胳臂,一拳打在北目的头上。
北目紧闭双眼,都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没想到,油矿物人的拳头突然停在了头顶上空,他心想着这个家伙看来是怕了。睁开眼时,却看到辛易双手顶住油矿物人的手臂,压力让她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嗯?”油矿物人低头望向手臂下面的人,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猛然撞去:“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就一起吧。”
辛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臂挣扎出来,加上身体被裹住,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哪里能抗得住这一肘击,整个人毫无意外地倒飞了出去。
落地后,辛易剧烈地趴在地上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才撑着身体爬起来,又被一脚踢得倒飞了出去。
“放过她,不关她的事,”北目拼命地挣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洪亮。
显然,不管他如何挣扎、叫唤,都没法起到多大作用,油矿物人根本不听他的。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辛易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但她依旧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还挺顽强的,”油矿物人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抬腿又是一脚,辛易再次飞了出去。
“快放过她,别踢了,”看着辛易满脸是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吐着血,北目撕心裂肺地吼道。
砰!
辛易刚爬起来,又被踢了出去。
接连下去,油矿物人都不知道自己踢的是第几脚,而那个女人依旧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倒下。心中的怒气蹭的一下就蹿到了头顶,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别踢了,我求求你别再踢了,”北目沙哑着声音叫道,被牢牢捏住了脖子,导致他气血不通,双眼充血变红,殷红的血水顺着眼角滑下,他痛苦地哀嚎着:“别再站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听到他的声音,辛易摇摇欲坠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撇了他一眼,便望向白离的身影,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中透露出一股惨烈,也有不屈服的精神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奈何自己还是很弱小,没办法主宰生死大权。
油矿物人怒不可遏,任何在他眼前不懂得屈服的家伙,下场都只有一个——死路一条。
钢铁般的手臂猛然弯曲,油矿物人化掌为刀,对着辛易的脖子斩下。
北目盯着落下的掌刀,双眼变得有些失神。他多么希望这刀是斩向自己的,那样就不用那么痛苦。
噹!
斩金裂石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北目失神的双目瞬间重新聚焦,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紧紧咬着下唇,直至鲜血流下,才沙哑着声音吼道:“白离……”
狼牙棍打在油矿物人的脑袋上,让他的脑袋歪向了一边,致使他斩下的掌刀也跟着停在了半空中。
“呼呼呼!”白离重重地喘着粗气,一抹黑烟从双眼中漂出,眼前的尸山血海荡然无存。
刚刚那一瞬间,他被油矿物人的声音带进了一种幻境之内,游荡在当中无法做出判断,幸亏北目那撕心裂肺的吼声,才将他惊醒,让他找到机会逃出那里。
“不管之前谁对谁错,我都不允许你对我的朋友下手。如果非要挑战,那还得先问问我手里的狼牙棍答不答应,”白离用一副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手提的狼牙棍再次挥起,对着油矿物人的手臂打下。
啪!
在巨大的打击力之下,狼牙棍应声折断。同时,油矿物人的手臂也是当中折断,掉在了地上。而失去作用后的手掌缓缓松开,北目从中挣脱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扑过去托住辛易,缓缓将其安放到地上,哽咽道:“没事了,放心,没事了。”
辛易冲着北目笑了一下,随即把目光转向白离,伸出手臂朝他竖起大拇指,张了张嘴,便闭上了双眼。
看着这根拇指,白离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猛然颤了一下。接着扬起断掉的狼牙棍朝着油矿物人脑袋打出了第三棍。
油矿物人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哪怕断掉一只手臂,都不曾动弹一下,直到这棍打在脑袋上。满腔的怒火致使脑门上的青筋鼓起,他一摆腿,几道黑线在白离眼前划过,三人一下子就被扫飞出去。
北目护着辛易在地上连续滚了数圈,停下后吐出一口鲜血,白离则凌空转身,踩着周围的石柱,不退反进,继续朝油矿物人攻去。
原本掉在地上的手臂冒起一缕黑烟,化作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爬到油矿物人的脚上,与其融合在一起。紧接着,一条全新的手臂长了出来,对着冲来的白离狠狠地打去。
白离双拳齐出,青光包裹住拳头,他将降灵拳的第一重劲气催动到极致,无所畏惧,与油矿物人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