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以毅跟着道:“现在外面的局势如此复杂,多少人都盯着崔家这块肉,若是分家说不定还能让你我松一口气。”
崔朗道:“二位叔叔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见崔朗松口,两人立马得意地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崔朗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年轻人,哪里敌得过他们这些长辈?
“那就按照之前所列的单子?”崔以哲问道。
“别急。”崔颜勾了勾唇:“我南下时大哥说了,既然两位叔叔要分家,那我们也只好顺了长辈的意思。”
说完,司琴递上各房的家产单子。
崔以哲和崔以毅看后,顿时不满地高声质问道:“为什么我们才分到这么一点儿?!”
崔颜淡定地拨了拨茶面上的浮沫,淡声道:“这些都是根据各位叔叔手上的田庄和铺子每年的收成算出。”
“那也不可能这么少吧!”崔以哲顿时换了一副嘴脸,完全没有方才和蔼,怒道:“你就想拿这些来打发我,根本不可能!”
崔颜懒懒地抬眸:“既然如此...落冬,将那些东西拿出来。”
说完,落冬拿着一叠宣纸,走到他们面前放下。
崔颜淡声道:“这些是这些年两位叔叔手上的田庄和铺子账面错漏之处,父亲虽压着不说,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崔以哲和崔以毅两人拿起来一看,果然上面记载的账十分清楚。
他们之前一直都会将一部分收成纳入自己的荷包,另外再写一份账本给崔以昀。
没想到这些年崔以昀竟然都知道,他们忽地心中一惊,幸好现在崔以昀已经患了呆症,不然他们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崔以昀。
崔颜见他们神色有异,继续敲打道:“若是两位叔叔再继续闹下去,这些东西我便可直接交予崔家的长老,让他们来判定各位应该拿多少。”
“你!”崔以哲看向崔朗道:“她虽为命妇,但已经嫁人,此事恐怕还由不得她说了算。”
崔朗淡声道:“大哥早就托颜儿全权筹办此事,”
崔以哲一时语噎地愣住,而后又气道:“真是不可理喻,让一个女子来处理家产,简直闻所未闻!”
崔颜倒也不生气,她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声音沉沉地开口:“还有,崔源表哥狎妓一事,若是闹到长老那里....”
“什么狎妓?!那只是普通女子!”崔以哲矢口否认,又道:“不过是闹了一点嫌隙,那女子想不通才寻了短见,这和我儿有什么关系!”
崔颜倒也不忙着拆穿,她早就知他们定不会承认,幸而她早有准备。
守秋拿来一张卖身契放到他们面前。
崔颜缓缓道:“这便是那位舞妓的卖身契,上面可白纸黑字地写着红湖馆三个字。难道这也是我编造的?”
红湖馆是扬州最大的青楼,那日崔源逼死的女子便是红湖馆的舞妓。
崔以哲没想到她竟然还找到了这个,他拿起正准备撕毁,崔颜慢悠悠道:“二叔随便撕,我们那里还有很多。”
崔以哲看向她,恨恨道:“你真是好手段。”
“过奖。”崔颜面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