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蚝在疗伤?张哲翰后悔刚才没细想,如果杀完祝先生再隐藏在院子里,张蚝重伤从登载舱出来,暴起一击,那得有多爽。
威压如游丝般若隐若现,张哲翰打消了进去偷袭的念头,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治疗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天极境再怎么弱,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没必要冒险。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过。
两名护卫看张哲翰没说话,抬起头来,看见这位官员嘴唇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怪怪的音:“?”。
刚想问说的什么,只见他右手仰掌,指尖向下,托推而出。
一道人形大小的手印幻影,唿的一下从两名护卫身上透过,轰的一声击碎垂花门和院墙,像推土机的大铲子一样,向院子里那一排房子铲去。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排三间房被一人多高的指印“铲”出一个大手形大洞,就像被一个大爬犁犁了过去,只剩下几根残存的木头。
纷飞的石屑、木屑夹杂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大手印“铲”出一百多米外,掉进河里。
阿弥陀佛降魔印,降魔除恶,祛除一切邪魔外道。
“胆巴国师”从水里探出头来,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甩了甩头上的水草,声嘶力竭大叫:“咳咳,张翰!我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一大片金光袭来,张蚝赶忙拼着吃奶的劲挥手打出一个光罩,没想到金光透过光罩,把他的头钉成了个金光闪闪的刺猬,还在旁边溅起一片水花。
张蚝惨叫一声,忍着剧痛,把头缩回水里。张哲翰没敢乘胜追击,天极境拼死一搏肯定扛不住。
金刚橛的“灭障”能破防御技能,这张哲翰早就知道,但“大忿怒橛”竟然破了天极境的光罩,实属意外,看来这哥们被张九思打得十成功力只剩下一两成,和地藏境也差不了太多。
“牛什么你牛,让你尝尝什么叫虎落平阳被……”话说一半,张哲翰感觉不对,改了下,“狗落河里被虎欺,”取出一颗药丸,用玉剑在上面割了几下,制作成一颗毒丸,恶狠狠往张蚝缩头的水里一扔,“老子帮你疗疗伤。”
不紧不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收起来,背着双手,迈着方步,向春风楼走去。
一道黑影从河里蹿出,向后疾速掠去,头上一坨金光在夜空中划出一条很粗的金道,那速度和张哲翰当初慌不择路逃窜的速度绝对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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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万花楼丙字号房里,关汉卿盯着嘚瑟的“赵孟頫”惊叫,“你用毒剑刺穿了祝先生的脑袋?!”
“是啊,芮国玉剑,见血封喉。”张哲翰摊开手掌,现出暗绿色的玉剑,“不信你闻闻,上面还有他的血腥味。”
关汉卿看着剑尖上乌黑的血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啊,张九思去打张蚝,我算到了他逃跑的地方,易容成张蚝……”
关汉卿深吸一口气,“我还真小看你了,反应这么快。”
“可惜,我要是再稳一稳,也能在张蚝脖子上扎个洞。”
“你还打了张蚝?!”关汉卿又惊道。
“那地方是他们的据点,我忘了张蚝也会逃到那里去,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疗伤,”张哲翰伸出另一只手,现出金刚橛,“就只好用这个,把他脑壳扎成了刺猬。唉,还是让他逃了。”
关汉卿拿起金刚橛在灯下端详,张哲翰问道:“你说,祝先生是不是被我杀了啊?”
“要是反过来就好了。”关汉卿的话里有些遗憾。
“怎么呢?”张哲翰不解。
“如果在张蚝脖子上戳个毒窟窿,把祝先生脑袋扎成刺猬……”关汉卿把金刚橛放回张哲翰手里,“就有可能把他俩同时杀了。”
“为什么?”张哲翰收起金刚橛和玉剑,在画案旁坐下。
“天行者扛不住玉剑的剧毒,对祝先生却无效,他百毒不侵。”关汉卿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如果反过来,张蚝中了毒剑如果不及时救治,死的概率大于80,而祝先生的脑袋如果被金刚橛扎成刺猬,因为金刚橛是佛家法器,又有‘灭障"功能,造成的伤害极大。”
“原来是这样啊,”张哲翰接过茶杯,“我那一剑破脑而入,也杀不死他吗?”
“重伤是一定的,但他肯定没死。”
“你怎么知道?”
“他死了我肯定知道。”
张哲翰没继续问下去,毕竟“王嘉”的身份还没说破,再问就尴尬了,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