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六。”
“加。”
“十二个五。”
“你疯了,哈哈,开!”
在酒吧中,玩骰子是标配,即使是日式酒吧那也不例外。
“小枫,你和梦晴真厉害啊,嗝,几乎没输过,嗝……”陈歌喝完一杯兑了软饮的洋酒,脑袋“咚”得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星星和家生也已经喝得云里雾里,眼神十分迷离地望着酒桌,看样子只要再喝几杯,也会像陈歌一样醉死当场。
薛晴和海心倒是没喝多少,每次她们两个输掉,都有家生和星星代喝。
“哎哟。”薛晴拍了拍家生的后背,又担心地看了陈歌一眼,对我说道:“小枫,家生他们都喝多了,我和海心送他们回去,你们慢慢玩。”
海心也点头同意,她们第二天都还要回学校上课,实在不宜再多喝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行,你们路上小心。”
薛晴又看了一眼陈歌,继而凑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道:“一定要把陈歌送回去啊。”
“放心。”我心里明白,薛晴对陈歌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她和陈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那样的关系,但是关心还是避免不了的。
“家生,起来。”薛晴扶起家生,冲我招了招手,与海心她们一起出了梦一夜酒吧。
没有了薛晴她们作陪,整个卡座只剩下了我和邵梦晴还保持着清醒,场面一度尴尬。
等她们走后,我拍了拍陈歌:“陈歌,该走了。”
陈歌身子晃了几下,不但没有半分清醒,还在沙发上横里一躺,沉重的鼾声随之响起。
邵梦晴笑了笑,对我说:“严先生,她们都走了,不如我们玩两把?”
“我们?”我不觉冷笑起来,我和她又成了需要一争长短的对手。
我不是傻子,这次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成功地引起了陈歌的注意,当然是想在未来的一月里通过陈歌来谋取利益,以达到寺岛一郎骗取《英耀篇》残卷的目的。
至于寺岛一郎具体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无论他们要怎么做,我也绝对不会害怕。
老头子那边应该也有了安排,我们能够调动的人手不多,无非就是大师兄和燕子,但即使是这样,我们却也有着绝强的优势。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人手是不多,但怎么说,我们也是常年生活在A市的地头蛇,就拿老头子来说,他在各方各面都有自己的人脉支援,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而这恐怕也就是邵梦晴搭上陈歌这根线的原因,有了陈歌这个富家子弟在,办事自然方便很多。
“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但我警告你,一旦你做出什么伤害陈歌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冷笑道。
“伤害不伤害,又有什么分别,难道你希望我跟他在一起,直到结婚生子吗?”邵梦晴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的眼睛里读懂我的想法。
这时,陈歌忽然翻了个身,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呼,陈歌,是我兄弟,我绝不希望他成为你们血鹿的利用工具。”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邵梦晴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不是一样?你联系陈歌,难道是为了叙旧吗,不也是为了《英耀篇》残卷。你说得那一套兄弟长兄弟短,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那就来吧。”我使劲握着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这场豪赌之中,我究竟该如何自处?此时此刻,我终于彻底懂了寺岛一郎的算计。
掌控《英耀篇》残卷的是陈歌父亲陈海的最强竞争对手洪建业,是一位横跨房地产业、运输业、通讯业、制药业和石油业的大亨。
洪建业本来是由房地产业起家,但最近,他十分侧重于运输业,做起了码头生意,集装箱货物的吞吐量巨大,多年来一直压过了陈海一头,算是A市的首富。
而要得到《英耀篇》残卷,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亲善洪建业,另一条路自然就是与洪建业为敌。
如果要跟洪建业作对的话,选择陈歌的父亲陈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本来也是我的打算,借着陈海来对付洪建业,既得到残卷,又帮陈海铲除对手,一举两得。
而现在,这个打算显然是不可能了。
洪建业作为商界大亨当然不是傻子,他多半明白《英耀篇》残卷的价值,对他们这些商业人士来说,攫取最大利益才是重点。
如果我帮助洪建业,说不得就要对陈歌造成一些伤害了,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严先生,你还要不要考虑跟我们血鹿合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邵梦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