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浮烟当然没死。
她只是被强制意识下线了。
原本十五分钟的清醒时间,在她被谢星河按头撞墙,又进行三大段字输出后,成功缩减到了九分半。
不过,徐浮烟倒的时机非常巧妙,以至于她醒来后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金色的阳光从拉下的纱质床幔间洒入,她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纯白的棉质吊带睡裙,床头柜、小方桌、高脚椅……一切有尖角的家具都被包上了软边,房间门口还站着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活脱脱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
哦,不对,不能这么说。
包养金丝雀的大佬们一个比一个占有欲强,就算派人看守也要么选女人要么避免一切接触。
谢星河安排男保镖,一是因为虽然他这个人问题很大,但是作为男主预备役之一,他守男德——可以说四名男主候选除了林梦然都没有别的女人;另一个原因是,谢星河的柔情都给林梦然了,他才不在意徐浮烟被两个陌生男人看见睡颜会不会不自在。
徐浮烟:屑。
门口两人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徐浮烟一有动作,就发消息告诉了谢星河。
徐浮烟刚坐起来,还没下床,房间门就被谢星河推开了。
徐浮烟正低头找拖鞋,闻声也没抬头去看,趿拉拖鞋站起来还有点不稳,腿一软就要摔,幸好扶住了床头柜。
余光里谢星河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去。
徐浮烟:“谢少很紧张我?”
这句话没有夹枪带棒,声音听起来分外平和,如同此时徐浮烟脸上温柔的笑。
阳光从她身后投来,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配上那条棉质吊带裙,更显得她气质柔和。
上流圈子里的人提起徐浮烟,常常会说:“她虽然愚蠢,却实在美丽。”
徐浮烟的美是公认的。
只要她一出现,必然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谢星河倒不奇怪她的容貌,他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怎么晕一次变一个人?
刚才请人给她看病时他后知后觉不对劲,不仅仅是和家人的关系,和传闻中的愚蠢也完全对不上号。
但是辽城只有一个徐浮烟,他不可能绑错人,那就只能是她在伪装藏拙或者有精神疾病。
谢星河可没她那份好心情,一刻找不到林梦然,他的心就一刻也无法平静。
谢星河:“醒了就下楼吃饭。不要想着逃跑,门外也有人把守。”
徐浮烟作势又要摔,她按住床垫,抬起左手,手背贴上额头,仿若娇弱到可以随手攀折的花:“哎呀,我腿有点软,要是待会儿下楼不小心踩空……”
谢星河强横拽过她的手腕:“我扶着你走,行了吧?”
“你拽疼我了。”徐浮烟不满道。
谢星河稍微松开了一些,徐浮烟还是不满意:“哪有你这样扶人的。”
谢星河眉心已经跳了好几次,他忍无可忍:“你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动手?”
“不会啊。”徐浮烟说得异常果断,就好像她有万全的把握一样。
可是谢星河却又皱起了眉,他和徐浮烟此前从未见过,以他直接越过徐家绑架她且一关就是数日的作风,她哪儿来的底气这么说?
他不走,徐浮烟也只好停步。
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徐浮烟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决定为谢星河解答疑惑,以免这人大半天理不出个头绪,她没被掐死反倒被他饿死了。
“很简单。你做事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就算要我死,也不可能亲自动手,更不会在自己的地盘留下痕迹。”
谢星河轻轻瞥了她一眼。
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究竟从哪里知道得这么清楚?
“解答你的疑问了吗谢少爷?我真的很饿。”徐浮烟揉着肚子,“再不吃饭会死哦。”
谢星河:“……”
谢星河暂时拿她没辙:“你想怎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