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冷哼一声,转身往楼下大厅走去,顺着楼梯来到大厅,顿时一股夹杂着血腥汗臭令人恶心的味道传来,我抽了抽鼻子大步向拳台走去。
此刻,奥古斯卡已经全身是血,拳台的地板都被染红,两人展开最原始的肉搏,但奥古斯卡明显处于下风,眼角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流的满脸都是,肩膀上还少了块肉,貌似是被猛兽咬掉的。
整个人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依旧在悍不畏死的战斗,几乎已经无力抬起的拳头,机械性的挥舞着,一下下砸在猛兽的身上,即便打的鲜血淋漓,猛兽也如同感觉不到一样,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挥舞着拳头和奥古斯卡对打。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刚才浪费了一些时间,猛兽的药效最多还有五分钟,可是要杀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就够了,五分钟实在太长。
我想了想,大步冲到台前,恰巧此时奥古斯卡被猛兽一个凶猛的过肩摔,扔到拳台边缘,我趁此机会走过去,拉着奥古斯卡的耳朵,大声道:“在坚持五分钟你就赢了。”
除了奥古斯卡之外没人听到我说什么,因为大厅里太吵,甚至很多人对我表示不满,还有个家伙躲在人群里朝我扔水瓶,正砸在我头上,我当时就炸了,飞身冲入观众席,抬腿一脚踹倒一群人,抡起拳头不管男女一顿狂揍,把那群混蛋打的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然后冲到扔水瓶的家伙面前,伸手抓住衣领,一声怒吼,在他惊慌的眼神中把他从观众席里扔了出来。
哗啦一下,砸到一片人,我大步冲出观众席,此时已经没人敢拦我,走到那家伙近前,发现他脑袋摔在地上撞的满脸是血。
我心中叹息一声:“活该你倒霉吧!”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然后像扔手雷似的,抡圆了砸向拳台上的猛兽。
我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拖延时间,哪怕多拖延一分钟也好,奥古斯卡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我刚才喊得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我答应了阿尔忒弥斯让奥古斯卡活着走下拳台就一定会做到,不管用什么方法。
那个倒霉蛋被我扔上拳台,正好砸在猛兽身上,我这一下可是使出了全力,猛兽虽然注射了药剂,但因为失血和伤势,身体机能也下降了很多,只不过感受不到痛苦,所以依旧凶悍无比。
被我突然砸一下,直接掀翻在地,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奥古斯卡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几乎站不起身。
猛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血红的眼睛落在那个摔得半死的倒霉蛋身上,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分不清敌人还是朋友,只抱着一个信念,站在眼前的人统统都要死。
猛兽走到那家伙身边,缓缓蹲在地上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脑袋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我亲眼看到那家伙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猛兽砸裂,砸碎,最后变成一堆碎肉,脑浆迸裂,血水横流。
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幕,冷漠的看着台上的发生的一切,台下此时已经没有那么多欢呼,反而有很多人开始捂嘴干呕,我冷漠的看着那些丑恶的嘴脸不住的冷笑。
血腥暴力的确可以刺激他们野性的神经,但升级到这种程度,就会让人感到恐惧,相信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至少有一半回去会被噩梦惊醒。
那个倒霉蛋被猛兽残忍的打成了肉泥,最后被一脚踢下拳台,当猛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时候,奥古斯卡竟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不禁为此动容,他甚至连拳头都握不紧却依然选择战斗,一息尚存,战斗不止,这是战士的信念,也是他的信念。
猛兽摇晃着身躯,一步步走向奥古斯卡,这一战到了结束的时候,猛兽已经没有时间,两人仿佛约好了一样,同时发出一声狂吼,如同回光返照一样,使出最后的力量,抬手向着彼此挥出最后一拳。
两只铁拳轰然相撞,两人各退一步踉跄倒地,巨大的身躯砸在地板上,整个拳台一阵颤动。
整个拳场鸦雀无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一动不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是黑拳之王延续荣耀,还是猛兽问鼎巅峰,每个人都在期待着。
半响之后,奥古斯卡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淡淡一笑,扭头向二楼的窗口摆了个胜利的手势,阿尔忒弥斯见到这一幕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那一刻的美丽惊心动魄,可惜我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奥古斯卡颤抖着手臂,一点点支撑起身体,只凭着一股信念,缓缓站起身。
拳场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无数人呼喊着奥古斯卡的名字,这对胜利者来说就是最大的荣耀。
十几名雪地狼族的护卫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冲上拳台,小心翼翼的把奥古斯卡抬了出去,然而却没人去管台上失去药效后不知死活的猛兽,甚至连看一眼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失败者的悲哀。
我叫过一名狼族护卫,让他带几个人把猛兽送去医院抢救,这些都是阿尔忒弥斯的保镖,自然知道我和他们首领的关系,略微犹豫一下之后,扭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猛兽,然后冲我点点头。
至于摩尔根家族的秃顶老板,此时早就带着一群黑衣保镖离开了拳场,他们才懒得管猛兽的死活,那家伙本来就把他当成杀人机器而已,现在战败了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几名狼族护卫对待猛兽明显没有对待奥古斯卡那么温柔,拉着胳膊大腿抬起来就走,我不禁苦笑,是死是活就看你的生命力够不够顽强,但愿不要这么轻易死去。
解决了一切,我长处一口气,准备回去找阿尔忒弥斯,跟在几名狼族护卫的身后,从侧面的特别通道向外走去,就在这时,我心里忽然冒起一股寒意,寒毛瞬间立了起来,但很快就消失了。
“有杀气。”我猛然停住脚步,凭着感觉迅速转过头向身后看去,目光在退场的人群中快速搜索,一张张面孔像过筛子一样从我眼中闪过,从观众席一直到门口,始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
我不禁摇摇头,可能是我神经过敏,这里刚刚死了人,出现点奇怪的感觉也正常,我这么安慰自己,抬脚准备离开,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门口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乍一看,让我猛然想起一个人,那个自我当兵以来,唯一对我用过刑的家伙,x组织的极端分子,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