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老爹。”源稚生猛灌了一口酒,眼神盯着炉火,有些木然的道:“你放心,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犹豫了。”
老人声音低沉,眸中爆出精光:“禁忌之门是不能打开的,那后面藏着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追求龙的力量,必遭龙的吞噬!”
本部派来的专员,都让他有些看不透,尤其是那个恺撒·加图索,感觉非常敏锐,想要在这方面瞒住他,可能性不是很大。
“源稚女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他的。”老人眼帘低垂着,淡淡道:“至于今晚出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借着源稚女躯壳的亡灵。”
坐在路边的老人,眸光深邃,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稚生啊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本就没有选择权。”
“可以。”
“又离家出走?”
源稚生抱着长刀,盯着炉火叹了口气,说道:“听老爹你的意思,如果这件事成功了,我就能去法国了吧。”
室内温暖如春,老式唱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一个穿着呢子军服的老人,摇晃着杯中的伏特加。
“你的心,乱了。”
只有在这个老人的面前,他才能卸下身上的担子,感受到片刻的轻松。
很难想象,若是有外人听到,蛇岐八家的少主源稚生,最大的梦想居然是去卖防晒油,脸上会作何感想。
老人被他给逗弄的笑了,挥挥手道:“去吧,记得去看看绘梨衣,这几天她总是离家出走。”
“我会尽力帮您,说服其他家主。”
那是一个深秋,好像是1990年,又或许是更早些的时候。
源稚生不再言语,抱着长刀退出房间。
在极北的世界尽头,矗立着一座孤独的堡垒。
这时,一个身穿纯白研究服的俄国人,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他的身躯挺拔,裤线烫的笔直,领口塞着紫色丝巾,纯银色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那张苍老的面庞上,布满了岁月侵蚀后留下的沟壑,眼睛深处,满是光阴流过的痕迹。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担忧,毕竟假如这种药剂真的出现了,到时又有多少混血种能抵抗它带来的诱惑呢?
“不能放任他们继续下去。”
源稚生默默地站在火炉边,并未开口去惊扰老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出神的望着炉火。
“去吧,稚生。”
老人淡淡的道:“正好借着这件事,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老人席地而坐,眼皮缓缓闭上,他的记忆,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老人凝视着炉火,瞳孔熠熠生辉:“趁着这个机会,永远掩埋掉神葬所,那里只是神的墓地,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永远作为骨骸存在吧,绝不能允许祂返回人间,蛇岐八家的悲剧命运是时候被斩断了。”
“好,我会去看看她的。”
“安德烈,敲门是一种美德,你难道不知道吗?”
“非常抱歉,赫尔佐格博士。”
被称为安德烈的研究员,表情非常紧张严肃,沉声道:“是‘1’号实验体,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