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衫,石澈和丁福宝往苏府大门而去。
“福宝,苏小姐他们有什么动静?”
丁福宝摇头,“苏小姐去查账,苏家大爷一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哪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好像去了城外。”
此时,苏府大门紧闭,十几个苏家护院和家丁如临大敌,各个拎着哨棒,严阵以待。
苏府大管家苏贵满心焦急,苏家当家人一个都不在,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登门,虽然他们嘴上说要找石澈那个小杂种,可谁知道是不是诓骗他们开门,再图谋不轨。
一时间,他不知如何是好,急的满脑袋汗。
可见石澈主仆二人走来,苏贵腰杆突然又直了,上前质问,“小杂种!你到底惹了什么祸事,招来如此闲杂?苏家的富贵来之不易,你却凭着入赘就可享用,享用也便罢了,却又招惹事端,你该死!罪该万死!”
这苏贵仗着是苏家的老人,平时耀武扬威惯了,在这苏府下人中,他就是话事人,平时出门都是家丁开道,派头十足。
在石澈的记忆里,这老东西没少欺辱石澈祖孙,嘴上更是极尽羞辱之能事,说他是野种,是天煞孤星,甚至还说石家老祖石九鼎开疆拓土都是谣传,不过就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兵痞。
辱及祖宗,死掉的石澈曾不止一次与苏贵起冲突,可他身边只有丁福宝,哪里是护院环绕的苏贵对手,被修理的从来都是他。
一幅幅极尽羞辱的画面,不自主的就在石澈的脑海展开。
石澈扶着病入膏肓的爷爷散步,苏贵狠狠丢出一条死狗,“狗东西老了还吃那么多,就该早早一棒打死!”
丁福宝刚从厨房端来饭菜,苏贵上前就是一脚,踹的丁福宝一头撞在石头上,满头鲜血,吃食散落一地,“不长眼的东西,敢挡我的路?”
石澈去要当月例钱,苏贵把碎银丢在地上,“哎呀,石少爷,你看我这手脚也不利索,您就自己捡一下吧?”
石澈上茅房,就听苏贵在外面说话,“那个小杂种根本就不是石家的种,不然他怎么手无缚鸡之力,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干净,他这个小杂种还想当我们的主家!哼!看我今后如何整治他!一个外姓还想嚣张,还想踩在我头上!想瞎了心!”
这样的画面在石澈的记忆中有无数个,随着记忆翻涌,石澈的脸色越来越阴冷。
穿越以来,他不是忙着赌约就是打熬体魄,还没得空收拾这老东西,今天他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搂草打兔子!
石澈根本没有搭话,缓步上前,突然就扬起手,狠狠给了苏贵一个响亮耳光。
苏贵直接被打懵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的护院和家丁也愣了,这小赘婿疯了不成?
反应过味儿的苏贵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老狗,捂着脸就是嗷唠一嗓子,“小杂种!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他怒指石澈,冲边上的护院和家丁喊道:“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几个平时跪舔苏贵的家丁护院持棒上前,虎视眈眈。
这些人,石澈多少都有些印象,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名叫做魏五的护院。
曾有一日,赌输的石澈回府,一时尿急打算去假山后解决,正撞见魏五和一个仆妇行那苟且之事。
两人本是惶恐,但见来人是石澈,又都露出不屑。
魏五提起裤子就掐住石澈的脖子,“小杂种,你敢说出去,我就要你小命!听没听到?”
石澈的胆子很小,当场就被吓尿了裤子。
那仆妇见此,更是胆大,直接把一条带着血色月事的布条塞进石澈的怀中,“滚回你的狗窝去,敢乱嚼舌根,我就说你偷我的月事带!”
那年石澈才十一岁,这件事也成为了他的童年阴影,做了一年的噩梦。
因为这些记忆都是主视角展开,石澈等于重新经历了一遍这些欺辱,那种屈辱和仇恨瞬间贯穿灵魂。
仇人纷纷自己跳出来,彻底激发出石澈噬血的底色。
他一一看过那几个站出来的护院家丁,最后盯着魏五道:“我没记错的话,大周律中有一条,下人无故打骂主家,打死勿论!你们可以为了这老狗出头,但死的时候,不要觉得冤枉。”
魏五因为自己的丑事从未被告发,认定了石澈是酒囊饭袋,哪怕石澈会是未来的苏府姑爷,他也不放在眼中。
这就是底层人的简单思维,他们一旦认定谁好欺负,就认为自己可以永远踩在这人的头上。
魏五哈哈狂笑,“死?你恐怕连鸡都没杀过吧?”
其他护院家丁闻言,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苏贵更是眼神怨毒,“几天不见,你这小杂种还涨了本事,嘴皮子倒是利索了几分,”他看向那几个没有站出来的护院家丁,“你们怕什么?他一个小小赘婿,就算以后入了赘,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一个指头就能摁死他!都给我上!”
苏贵在苏府做了十几年管家,积威已久,那些之前没动的护院家丁只得纷纷上前,不敢忤逆。
魏五生怕被抢功,带着先站出来的几人举棒便冲,抡起哨棒就往石澈的身上招呼,但他们也都不傻,并不真敢打石澈的腿。
石澈生平两大爱好,读和杀人,读要读经典,杀人要够艺术。
为了杀出艺术,他甚至读到了医学硕士,就为了能系统而精确的掌握人体结构。
毕业时,他甚至可以把人体的每一个肌肉组织从躯体上准确分割下来,至于五脏、关节、穴位、经络等这些,他更是早已烂熟于胸。
无论是扎一百刀不伤性命,还是一刀毙命,对他来说都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眼下的石澈,虽然身体素质还远远不足,但那也只是力量的差距,他的意识和眼光依旧还是世界顶级。
石澈先是后退一步,然后一脚踹开想要护主的丁福宝,“边儿上呆着,别给少爷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