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面现难色,“贵客且先吃酒,我去与两位女儿商议商议,一定匀出时间让贵客满意。”
这都是老鸨的惯用伎俩,甭管当红的姑娘是不是忙,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必定是忙的不行,可你只要身份够得上,或者银子给的足,再忙也有时间。
用石澈的话来说,就是薛定谔的忙。
苏闵行引着方管家满意的上楼,期间不吝打赏,惹来一声声恭维。
老鸨看人很准,一眼就看出今天是苏闵行巴结那位贵人,便把最大的雅间空出来使用。
三人刚刚坐定没有一会儿,各色精美菜肴就鱼贯而上。
等菜都上齐,老鸨又飘然而至,“哎哟,几位贵客不知道啊,今天水仙和凤仙忙得不可开交,都是不能得罪的贵人啊,两个女儿面薄,谁也不敢拒绝。”
苏闵行听弦音知雅意,随手掏出一定金子,拍在桌上,“可够?”
“哎哟喂,”老鸨一把抓住金锭,“够了!够了!我让两位女儿每人都抽身过来!”
“嗯,去吧!”
老鸨走后,苏闵行和苏衡开始敬酒,聊的也尽是风月之事。
大周的青楼是绝对的艺场所,哪怕你不懂,你也不能只想着下半身的事儿。
打茶围那种人骚客最喜欢的调调就不谈了,哪怕是砸钱买笑的商贾,也绝对不敢对清倌人动手动脚,因为那都是青楼的摇钱树,而青楼背后是各种犬牙交错的背景,谁知道会惹上哪个惹不起的人。
因此,大周的夜生活往往分为两场,一场青楼玩雅,一场楚馆玩潇洒。
楚馆就没有那么多噱头了,挑好了人,付好了钱,剩下就各凭本事了。
所以,石澈一点都不急,确定三人在这里就好,悄悄退出了樊楼,在外面等着。
不到一个时辰,苏闵行三人晃晃悠悠的走出樊楼,酒足饭饱,喝的刚刚好,往樊楼后的背街走去。
石澈悄无声息的跟在三人后面,看着三人进了一家楚馆,他就默默退入黑暗,绕到后面。
以他现在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了院墙,逐个房间去寻找苏闵行三人,人生百态尽收眼底。
最后,在一个最大的房间找到了三人。
嚯嚯,玩的还挺前卫,大轰趴!
明显三人身体都不行,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传来呼呼的鼾声。
石澈轻巧的跃入房中,三个姐儿根本不可能睡着,石澈一靠近就醒了,看到蒙面石澈手上的怪异匕首,惊恐万分却没人敢出声,一看就懂行。
石澈示意她们穿好衣服跟自己走,三个姐儿照做,来到角落。
石澈低声道:“我与这三人有仇,但我不想滥杀无辜,你们三人现在离开此间,不要再进来,也不要声张,否则我必来要你们的命!”
三个姐儿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拼命点头。
“走吧。”
等三个姐儿都走了,石澈从怀中摸出两个纸包,把其中一个撒入桌上唯一的水壶之中,另一个直接一抖手撒在了苏闵行三人的脸上。
做完这些,石澈又从方管家的衣服里找到那封信,而后悄然退出,等在窗外看好戏,顺便看信。
信很简短,说了一些恭维之词,然后就是邀请苏家大爷苏闵山去扬州做客,署名是张维。
估计这个张维就是张明远的儿子。
果然谁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只凭苏闵行一张嘴就决定苏家的命运,人家也要看看苏家底蕴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