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分开,显露出来人。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青色锦袍,高冠短须,容貌俊伟,自有威势。
李火旺点头哈腰的跑过去,“东家,我……”
“滚一边去!”那人看都没看李火旺,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石澈。
李火旺屁都不敢放一个,耷拉着脑袋站到一边,心中忐忑。
石澈大大方方的与那人对视,分毫不让,也不开口。
那人眼中闪过惊异,上下打量一番石澈,“阁下就是石小郎君?”
石澈点头,“我是石澈。”
那人一拱手,“鄙人花重楼,是这鸿运赌坊的东家。”
哗!
整个赌坊再次沸腾!
“这鸿运赌坊竟然是花五郎的产业?”
“我的妈呀,还好我没赖过账。”
“你们说的花五郎,可是那号称‘名楼半大周’的‘花名楼’?”
“不是他还能是谁?谁敢冒花大官人的名头招摇撞骗?那可真是老太太吃砒霜!”
“怎么讲?”
“活够了呗!”
石澈也有些惊讶,他万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碰到花重楼,更没想到这鸿运赌坊竟然会是花重楼的产业。
这位花五郎堪称江南商界的一朵奇葩,传说他七岁通晓五经,十岁考取秀才,十二岁就做出“半篙春水一蓑烟,抱月怀中枕斗眠”这样的佳句。
人人都以为这位神童必然会金榜题名,哪怕得个状元都不稀奇,可他却在十五岁时宣称不再参加科举,从此步入商途,经营青楼。
那“名楼半大周”的名头也不是吹的,放眼整个大周,几乎所有的大城都有花家的“澜楼”,传说大周皇帝都曾不止一次在京城澜楼过夜。
大周的青楼姑娘可不卖肉,那是正儿八经的高档娱乐场所,出入其中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人墨客,所以不再科举的花重楼名声反而越来越响亮,很多士子甚至把结交花重楼当做一个入仕捷径。
尽管惊讶,石澈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抱拳微笑道:“原来是花大官人,幸会。”
花重楼见石澈听到自己的名字仍旧不卑不亢,心中的惊异转为好奇,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嘴的都把他花重楼前半生的大致经历都说完了,可这石澈仍旧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何来的底气?
石澈的底气当然是来自杀手经历,他杀过的政要巨贾不知凡几,哪个拿出来不比这会所老板牛逼,在老子面前充大个儿?
你还不够看!
花重楼也抱拳回礼,问道:“石小郎君想要怎么玩?”
石澈指了指瓷碗,“斗钱!一局定输赢!”
所谓斗钱,就是掷钱的进阶玩法,双方仍旧各掷九枚铜钱,却要同时往一个大碗中掷。
这种玩法可以说把运气成分无限扩大,几乎不能做手脚,但在石澈看来这都是笑话,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不可以。
花重楼对石澈越发感兴趣起来,“好,就斗钱!”
石澈看看左右,“可有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