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不再看他,绕过沈肆之离开,在男人高高提起的心脏中,祝鸢推开最大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沈肆之放下心来,还好,祝鸢没有离开他的家、没有走出他的领地就好。
只是他还没放松多久,“啪——”他卧室门又开了,祝鸢两条小胳膊抱着一床被子朝他方向走过来。
在沈肆之阴沉下来漆黑如碳的脸色中,祝鸢将被子往沙发上一丢,两只白软小手揪着被子角角,在沙发上仔仔细细掖着。
好好好。
他可真是服了祝鸢的娇小姐脾气。
沈肆之阴沉着脸攥紧她手腕,浑身凶悍霸道的那股子劲儿默默收敛,“祝鸢我……”
男人嗫嚅着嘴唇,明明是在他的地盘,结果沈肆之反倒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想让她消消火,至少祝鸢还怀着孩子,就别睡在硬邦邦的沙发上了。
“你到床上去!”他硬邦邦说着。
祝鸢动作被打断,她低头看着自己腕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她鸦羽长睫轻颤,面上不见悲喜,反而冷笑:
“沈肆之,”祝鸢被他阴沉目光盯得一窒,她心里浮现几分惧意,强忍着压下去,祝鸢讶然:
“你不会以为是我要在这睡吧?”
祝鸢挺了挺肚子虚张声势的示威,她惯会瞧人脸色,眼见沈肆之脸色越发难看,她干脆捂脸啜泣,示弱道:“你欺负我,别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能磋磨我了,沈肆之,你怎么这么坏?”
女人指缝落下成串的泪珠,顺着她纤细皓腕垂落到地上,再“啪——”的一下碎成泪花。
沈肆之心道可惜,他可惜那些晶莹水珠,若是能被他舔入唇中,不知道该多有滋味。
他垂落在身侧的大手握紧又松开,青筋凸起,脸色分外难看。
祝鸢伏在沙发上“嘤嘤”哭了一阵,原本是假模假样的装哭,可不怎的,悲从中来,她酝酿一会儿忍不住开口:
“沈肆之,要不,我回我家去……”
这自然指的是沈肆之对面的房子。
可男人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锅底,他冷嗤一声:“你忘了之前有小混混半夜敲你门,”他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某人怕得不得了,最后还不是打电话找我?”
祝鸢抽搭鼻子的动作僵住,呆愣愣的看着他。
他目光从她尤带泪痕的脸移向下,那里一双裸着的纤细小腿白得晃眼,柔软的裙摆随她动作摇荡摆动,若隐若现的露出几分春光。
如果那天他没来救她,祝鸢得哭得多可怜?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越是这样一副红着鼻子、可怜兮兮呜咽抽搭的模样,越是让人心中意动忍不住欺负。
祝鸢想起来白天虎,尤其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白天虎分外嚣张的叫喊他在公安局里有人!
若不是沈肆之……
祝鸢顿时怂哒哒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