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莫斯科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在大雪之后,刺骨的寒风就跟刀子似的。在克林姆林宫里,处理完最后一份件,托洛茨基看了看墙上的钟——深夜十一点。
自打成为人民委员主 席以来,托洛茨基就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甚至经常性的要忙一个通宵。庞大的苏联实在有太多的工作需要他去处理了,开会、批件几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尤其是卫国战争爆发以来,托洛茨基更是夜不能寐,当前线节节败退之时,作为这个国家的当家人,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有太多的问题,有太多的复杂关系需要他去摆平了。
不过哪怕是他再殚精竭虑,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比如列宁派的不合作,比如军 委和总 参谋部之间尖锐的矛盾,还比如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之间一触即发的矛盾。
对于第一个问题,托洛茨基没有办法,这是派系之间的纠纷,作为托派的老大,他不可能也做不通列宁派的工作,否则,党内就不会存在什么列宁派和托派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托洛茨基也只能尽量的一碗水端平,尽量尊重民 主决策,并想尽千万百计去做图哈切夫斯基的工作。
而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托洛茨基最头疼也最没有办法的问题。因为这是列宁派内部的事务,他这个反对派的老大实在插不了手,而且勉强插手进去恐怕也只能激化矛盾。
咦,听托洛茨基的意思,这是准备维持党内的和谐统一,准备摒弃前嫌了?难道他的反应不该是幸灾乐祸吗?
嘿,这也太小瞧了托洛茨基的觉悟,再怎么说他也是二导师,而且作为苏联实际上的当家人,维持这个大家庭的和谐不是每个家长都该做的事儿吗?
托洛茨基坚信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危难关头,党内绝对不能乱,决不能再搞内斗,搞分裂了。那么搞是要亡党亡国的啊!
所以托洛茨基一直都有想法排解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之间的矛盾,有想过做中间人和和事老,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比如上一次为了国土防空军的问题,小斯和某仙人正面扛上了的时候,图哈切夫斯基为什么会败得那么彻底。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托洛茨基权衡再三之后选择了放弃,他怕的就是引爆矛盾。
不过在这个晚上,他忽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经过鲁祖塔克的撮合,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尽弃前嫌重修于好,双方就差把酒言欢了。
对于托洛茨基来说,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了,连带着他批阅件的时候都轻松了不少。那一刻,托洛茨基亲不自禁的想到:“这应该就是卫国战争在党内的转折点吧?党终于可以从开战时的各种矛盾和复杂关系的牵绊中挣脱出来,可以一心一意的抗击侵略者了吧?”
必须要说,托洛茨基有时候还是比较天真的。就算李晓峰和斯维尔德洛夫真的冰释前嫌了,那也仅仅是他们个人关系恢复正常而已。在列宁派内部,已经形成了两个集团,就算集团领袖保持克制,下面的人恐怕也还是暗流涌动。
比如说雅戈达,在这场风波中,他的损失是最大的,小斯和李晓峰和好如初,就意味着他没戏了,对于一个始终想往上爬的野心家。没有比前途暗淡更让他灰心丧气的了。
而就在雅戈达心情郁结的时候,他只能用女人来抚慰内心的创伤,嗯,那是一个灰常漂亮的女人和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叫阿尔希波夫娜。
阿尔希波夫娜是内务人民委员会秘处的工作人员,请注意,她并不是雅戈达的秘,大概是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雅戈达是不吃窝边草的。
只不过然并卵,男人总是管不住裤裆里的小伙伴。在一个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季节,雅戈达成功的俘获了阿尔希波夫娜,呃,至少雅戈达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一开始,雅戈达和很多拔鸟无情的首长一样,只准备玩玩的,但是玩着玩着他就发现已经离不开阿尔希波夫娜,这个女人让他魂牵梦绕,如果不是阿尔希波夫娜一再表示不介意名分问题,雅戈达早就抛弃糟糠之妻了。
在获知了那个坏消息之后,雅戈达又一次埋首在温柔乡里舔舐伤口:“雅科夫就是太蠢了,怎么能相信鲁祖塔克的鬼话,那个家伙早就跟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穿一条裤子了……你看吧,今后雅科夫一定要为今天的决心后悔莫及的!”
满身酒气的雅戈达狠狠地在阿尔希波夫娜的**上驰骋,将心中的戾气完全发泄了出来,而娇柔的阿尔希波夫娜则毫无怨言,反而在不断地安慰着这头受伤的野兽。
当雅戈达达到巅峰的时候,看着大汗淋漓和身体上到处是青紫色的淤痕时,是心痛和抱歉不已,不过阿尔希波夫娜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劝解道:“雅科夫同志毕竟是您的表哥,作为他在党内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您应该多理解他的苦衷,应该尽最大努力全心全意的帮助他抵御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您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发牢骚,而是更加努力的开展工作,证明给雅科夫同志看看,您才是他最可靠的伙伴。”
雅戈达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阿尔希波夫娜的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斯维尔德洛夫眼里,他这个表弟远远算不上什么依靠,反过来说还差不多。
不过阿尔希波夫娜话也给雅戈达指出了一条明路,路遥知马力,他就不信斯维尔德洛夫会容忍得了李晓峰,现在矛盾不过是暂时化解了,到了合适的时候照样会爆发,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好了。
当天深夜,雅戈达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位阿尔希波夫娜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作为军情六处安插在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高级间谍。她的任务就是通过雅戈达获取苏 共机密情报,并挑拨苏 共内部的关系。
应该说,阿尔希波夫娜干得相当不错,小斯和某仙人关系疏远。就有她在雅戈达旁边吹枕头风的原因。在雅戈达离开之后,她很快乔装打扮也潜出了居所。
阿尔希波夫娜七拐八绕在莫斯科城区饶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拐入了一个小巷子隐身于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之后。在那里她找到了接头人。
“你是说斯维尔德洛夫和安德烈.彼得洛维奇重修于好了?这可靠吗?之前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势同水火了吗?”联络人有些怀疑地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雅戈达没道理对我撒谎。从今天他的狂暴程度来看,他的心情确实糟透了,很显然,他遭到了重大挫折。” 阿尔希波夫娜一边说一遍扯开衣领,让联络人看她胸器附近青紫色的淤痕。
“注意你的举止,女士!”
很显然联络人是老派的英国绅士,对于过于豪放和轻浮的阿尔希波夫娜很是看不顺眼。对此,阿尔希波夫娜仅仅是轻蔑的耸了耸肩,搞情报工作,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她这都是为了大英帝国,怎么就被这些老古董当成女支女看待了,如果是李尔,那绝对不会说什么,反而会表扬和理解她。
讲心里话,阿尔希波夫娜有些想李尔了,只有那个一手将她训练出来并亲自安排她进入布尔什维克内部的导师才真正理解间谍这个行当,其他的人要么是伪君子,要么就是老古板,或者就是无能的或囊费。真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