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囡眸间尚有泪,被梁镱凡一刺激,鼻腔猛酸。
她松开拳头,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梁镱凡砸去。
“你去死!”周囡想起梁镱凡对囝囝做的事,心中绝望翻涌。
囝囝才十二岁,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人剁了手指。
梁镱凡眉心一蹙,扬手捉住她的手腕,反手用力推过去,敲在周囡脸上。
周囡右脸迅速肿起,比刚才足足大了一半,紫色渐烈。
同时,烟灰缸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她揪紧梁镱凡的衣服,泪如泉涌。不知是不因为脸痛,还是心里一道道的伤口。
“囝囝在哪里!”周囡发着抖,嘶吼到破音。
梁镱凡面不改色,捏起周囡的下巴。
“想见他?”
“是。”
“那就脱。”梁镱凡双眸深邃,薄唇吐出的字冰凉冷冽,“还是说,你在等我动手?”
周囡被分筋错骨了一般,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抓着他的手也全然失力了,直接垂下。
腿,也一点点发软。
她身体失控地往下跌,却被梁镱凡抓紧了手臂,往一侧的床上拖去。
她手臂太细,都不够他握。
天旋地转之间,周囡被摔到床上,想要起身,手却被反拉过来,咔嚓一声,仿佛骨头碎裂。
周囡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
直到痛感铺天盖地而来,占尽她身体的每一寸。
梁镱凡究竟有多可怕?
她记得他曾经,用麻醉药,麻醉了她的身体,只让她意识清醒。
而后,将她捆在椅子上,折磨她。
因为麻醉,她身体感觉不到痛。
但正是如此,她的思维才到达敏感的高峰。
当时她的脑子和心,都快炸了。
还好今日,她承受,不及那次半分。
伤害来得密密匝匝,痛感只是附属品。
更多的是精神折磨。
终于,撑到云开雾散。
周囡知道自己又熬过去了,又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全身而退去了浴室,她强撑着身体下床,整理好破破烂烂勉强称得上是衣服的布。
待他出来,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才放在桌上的水果刀。
“梁镱凡,我没有要威胁你,但是如果你再不让我去见囝囝,我会和你同归于尽。我说过的话,我就会做。”
来之前,在电话里,她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