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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郁家的人,可悲可恨又可怜。
无相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这一家子与天下苍生比起来,又是沧海一粟,什么都算不上了。
老天爷同情怜悯的也不是他们,而是怜悯那些即将身处乱世,没有明君匡扶社稷,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百姓。
牟氏、郁珍珠、郁光宗、刘氏被人狠狠从马车内拽出来,像丢破布一样丢在地上。
郁光宗哇一声哭出声。郁珍珠慌乱的赶紧身后去捂住他的嘴,满眼惊恐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那一辆辆马车,一个个进进出出的人,还有站在一边穿着官服、低眉顺眼的县令、镇丞。
里正、族长,以及看热闹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还有门口那一对破烂东西。
她甚至看见了银子,但是不敢去捡。
她心里害怕极了。
“带到后面猪圈去!”
不知道谁开口说了句,几个男人立即上前,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几人,拖着朝后面猪圈走。
几人脚步蹒跚,被丢到猪圈里,看见郁老头、郁元氏、郁成全、韩氏、郁城、郁宏、郁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配药,并告诉隋程氏要怎么给这几人敷药。
“……”
郁珍珠瞪大了眼睛。
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敢。
牟氏心里害怕的极了。
尤其是有人走过来问了句,“这就是二房那个毒妇?”
隋程氏连忙出声,“这是二太太!”
那个婆子看了一眼牟氏,沉声道,“带走!”
立即上来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抓住了牟氏。
拖着她朝外面走。
郁珍珠喊了一声,“娘,你们要带我娘去哪里?”
婆子上前捏住郁珍珠的下巴,像打量货物一样,好一会才冷声道,“一并带走!”
直到两人被丢在洛景初面前。
牟氏见是个年轻公子,张嘴想要求饶,就被婆子狠狠一巴掌打翻在地。
洛景初没有说话,却是蹲下身握住了郁珍珠的手腕,看着她的手。
白白嫩嫩,和南风的一点不一样。
南风的手,就算养了快一个月,还是有老茧,有疤痕。
身体上的伤他看不见,但手上的却可以。
“呵!”洛景初忽地笑了出声。
“这么鲜嫩的姑娘,想来那些个饥渴许久的汉子会喜欢的,拉下去赏给他们了,随便玩,别玩死就成了!”
郁珍珠闻言如遭雷击,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牟氏尖叫一声,紧紧拉住郁珍珠,“不要,不要!”
洛景初看着母女两人,呵笑出声,“倒是母女情深,那就一块拖下去吧,本就男盗女娼的玩意,脏人眼!”
想到妹妹被这样恶毒妇人磋磨、虐待,如今昏迷不醒,洛景初心中那口气是怎么都下不去。
“不……”
牟氏、郁珍珠被拉了下去。
尖叫挣扎声响起,让人听得心里发憷。
县令、镇丞、里正、族长等人只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长眼睛。
不要看见、听见这一切。
洛景初慢慢走到里正面前,“你是郁家村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