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躺在紫云殿的罗汉塌上,面色苍白如纸,她抬眼看向锦莲,轻轻问:“锦莲,天北哥哥什么时候过来啊?”
锦莲低声安慰,“殿下别着急,奴婢已经让人去看过了,齐王殿下还在御房没出来呢。”
安阳公主怎么能不急呢。她昨夜接到南越那边传来讯息,让她想办法叫斐舞娘从道聆山出来,否则,便让她死。
她有啥办法?斐舞娘与她势同水火,她有什么能耐让那个女人听她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齐王凤渊去道聆山相请,或是皇帝下旨了。
皇帝凤越一直对她这个便宜姑姑冷冷淡淡,连皇后也不怎么待见她,她如今在这宫中就像个笑话。
“锦莲,本宫好怕。”安阳公主挣扎起身,抓着锦莲的手流泪道:“张仲给本宫下的毒药,若他哪天不给解药了,本宫会死的呀。”
锦莲抱住安阳公主,拍着她后背安慰道:“殿下,不会的。便是张仲不给解药了,齐王殿下也不会不管的。”
这时,听外面宫娥叫道:“齐王殿下到。”
安阳公主立刻推开锦莲,扶了扶自己头发,半倚在罗汉塌上。
凤渊走进安阳公主寝殿,一眼看见她脸色苍白地半倚在床榻上,柔柔地看向他。
“怎么了?”凤渊撩袍坐在榻旁的锦凳上,轻声问。
“禀殿下,公主的毒又发作了,这次连太医也束手无措呢。”锦莲屈身回道。
凤渊没有说话,伸手拿过安阳的手腕搭脉。
安阳公主小心地瞧着他,弱弱道:“天北哥哥,我身上的毒是敬德县主下的,让她来给我瞧瞧吧。”
凤渊抬眼看向她,冷淡道:“安阳,你说实话,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了解舞娘,她既要下毒,必会让安阳瞬间毙命,何至于这么不阴不阳地反复发作?
“天北哥哥,你不相信我?”安阳抖着嘴唇,泪眼婆娑,“真的是她给我下了药,不信,你把她叫来与本宫对质。”
凤渊站起身,静静瞧了她半晌,叹口气,“安阳,你好好休息吧,本王让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安阳公主见凤渊要走,瞬间崩溃,慌乱起身抱住凤渊的腰,“御医瞧不好的,求求你,让敬德县主过来吧。我、我保证不与她起争执。”
凤渊皱了皱眉头,轻轻掰开她的手,“安阳,你究竟瞒着本王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呀。”
凤渊见她还是不愿说实话,抽身要走。
“别走!”安阳公主哭泣道:“我都说,我身上的毒不是敬德县主下的,是在江州的时候,张仲下的。”
凤渊皱眉觑着她问:“为何给你下药?是想胁迫你做什么事么?”
安阳公主呜咽着点点头,偷眼瞧了下凤渊脸色,“他想让我暗害你,不过,我是不愿意的,天北哥哥,我情愿自己毒发,也不愿伤害你啊。”
“舞娘身上的盅是不是你让人种下的?”
“我没有,不是我,天北哥哥,你要相信我。”安阳掩面而泣。
凤渊眼帘垂下,沉默一会儿,轻声道:“你先将御医开的解毒药服下,本王这便去道聆山。”
安阳公主闻言,嘴角在衣袖后面勾了勾,急急点了点头。
凤渊来到道聆山庄外,只见整座山头被笼罩在云雾里,连山庄门都瞧不真切了。
李钰笑嘻嘻道:“殿下,舞娘的山庄别具一格,连咱们也进不去啊。”
凤渊皱眉瞧着这一切,知道这应该是一种阵法。
“殿下,我去叫门啦。”李钰兴冲冲向前几步,叫道:“齐王殿下到访,你们还不开门?”
门内的几名侍卫在高墙上早就看见了,不过,没有主子的命令,谁也不能开门,便是皇帝来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