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不是应该在芬兰吗?”
“啊,沙绫还不知道啊,小樂现在是东京芭蕾舞团的编舞师哦,在东京工作呢。”
和菊地爷爷聊了几个来回,两个争吵不休的人才意识到羽生沙绫的存在。结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怪姐姐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都来了半天了,你看你拜托人家小樂帮忙,还这么凶巴巴的。”沙绫叉腰摆出姐姐的架子数落结弦。
“我哪有凶巴巴的。”结弦委屈。
“哼,不是凶巴巴,简直就是虐待!就你这样的,以后退役做教练哪有小朋友能受得了你。”樂坐在瑜伽垫上,也是气呼呼的。她对自己的体能还有身体素质都是很有自信的,但是这几天被羽生结弦虐得每天腰酸背痛,要不是她编舞练习时状态并没有问题,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退功退到公元前了。
“我连3A都没能让你跳出来,我觉得我可能是真的没有做教练的天赋。”结弦撅了撅嘴,停顿了两秒,上下打量了一下樂,“也可能你真的没什么花滑天赋。”
“???羽生结弦,你当我是什么?”
“???羽生结弦,你再骂?”
这话一出,同时得罪了在场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从小练花滑也没有跳出3A的羽生沙绫,一个是义务帮忙的芭蕾舞编舞师。两人合力之下,让这个奥运冠军感受了一下什么叫窒息的恐惧。
后面几个月,每周沙绫来医院,几乎也都会碰见樂。像那次的争吵屡见不鲜,但是也有因为找到了什么好方法,两人击掌开心大笑的场景,很是感染人。只是最开始还是樂做试验品被摆弄,随着结弦的伤情转好,慢慢变成了樂和菊地爷爷帮助结弦做康复训练。
有天晚些时,沙绫照例送樂到附近的车站,两人离开病房后,樂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显然陪着结弦训练并不轻松。沙绫顿时觉得有些抱歉,她自己也是练过花滑的,小时候也有学过一两个月的芭蕾,两个运动相似又大相径庭,结弦的要求应该是相当为难樂了。
“辛苦小樂了,结弦也太任性了,居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没事啊,我现在做编舞师,也经常学各种不同的舞种找灵感,花滑也是一种艺术嘛。而且我觉得最近自己涨功了呢~说明结弦研究的训练办法还是有些用的。”
“你们俩感情真好呢~”沙绫笑得暧昧,但樂好像并没有太在意,弄得沙绫觉得好像是自己格局不够大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一直都陪着结弦。”
沙绫说这话并不是那种郑重的道谢,也算是日本人的一种客套吧。她以为会很自然的听到“没有没有”之类的客套回复。但樂却有些愣住了,她看着沙绫,好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感谢之词的样子,表情微妙了一下,她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半晌,她才开口。
“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因为任何原因,放弃自己的天赋。”
那天的夕阳很好看,透过医院的窗照进走廊,洒在樂的侧脸上,无限温柔。她浅浅微笑着,认真无比的回应了沙绫的一句客套。那份认真和略带酸涩的微笑,沙绫至今都不曾忘怀。这个仅仅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子,好像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委屈和无奈。
一年多以后的今天,听到结弦讲起跟樂的争执时,那天医院走廊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令人心疼。
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都是她那愚蠢的弟弟的错!
又是新年参拜的日子,羽生沙绫依旧是起了个大早,和家人一道去了神社。
或许是有缘,或许是仙台的新年参拜就是容易遇见熟人。这次羽生一家在参道就遇到了杉之原楓和她的丈夫Marrk。羽生由美和杉之原楓许久未见,见面可聊的很多,两人一路聊到拜殿中央,丈夫们则是礼貌安静地跟在旁边,子女辈就只有羽生结弦和羽生沙绫两个,樂的缺席显得十分明显。
参拜结束,照例是去求签和写绘马。
在写绘马时,沙绫突然又想起了2016年的那场参拜,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谁会记得签的号码啊,结弦你说对不对?”
羽生结弦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突然明白了姐姐说的意思。
“嗯,是啊,我知道。”
他头也没抬,认真的在绘马上写着字。待将自己的绘马挂好,就去找Marrk搭话去了。
沙绫有些惊讶,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弟弟挂上的绘马。
【要一切顺利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