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待产之际,临近毕业,史景准备着毕业论,几万字的论一个字一个字好不容易码了起来。
结果老先生要钱,是的,你没看错,赵言要钱,给一个一边读研、兼职都做不了的孕妇要钱,史景哪里还有钱?
之前的积蓄三年来几乎只出不进,哪里还有钱?
懒得理他,随便咆哮,史景只整着自己毕业论,权当驴叫唤。
结果,气急败坏的赵言,直接拿起电脑摔了个稀巴烂,临末还不忘踩上几脚。
稀巴烂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什么都恢复不了!包括硬盘。
面无表情、看跳梁小丑一般的史景看着稀烂的电脑直接嚎啕大哭。
是的,那时应该已经有抑郁症的史景,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波动。
挺着大肚子,拎着破电脑,一个又一个的店问过去,能否修复,结果得到的都是否定。
算算日子,毕业、生产,还有这样一个男人,能指望什么?
史景不得不问张帆借了一万块钱,重新买了电脑,一个字一个字的又重新码了起来。
现在想想,史景不知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没想着离开呢?
只是默认着,生了孩子,赵言带小的,不出去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滚混,自己上班挣钱养家,日子也可以将就过。
直到刘玉玲出来,史景忽然才明白,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自己的一剂狠药。
不然十来天后满月,去就职,顺便赵言工作也安置好了,自己还如何脱身?
史景摇头苦笑,是,走到今天这步自己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吧。
但是已经这样了,算了,不说其他,或许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脱。
“你干啥啊你,要死是不是?”
史景侧目,是过道旁边一个女人在大声的呵斥着男人,史景瞬间就想到了马瑛。
依然苦笑,马瑛,自己的前婆婆。
是的,史景还记得初次来赵言家时,她忙里忙外的给自己做的一大桌子菜,怕史景不习惯,还细心的喊了赵言的表弟表妹们——史景的同龄人过来陪吃陪喝。
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去帮忙时,她一直推着自己,说着当时还听不懂的方言的尴尬。
史景犹记得无聊一块打扑克,自己只剩一张小四,肯定赢不了时的无奈。
马瑛随意出了一张小三,自己甩那张四出去时的高兴劲;听着其他人脸红脖子粗的抱怨着马瑛,马瑛装傻一般:
“我这张最小啊,就这么次我发牌的机会,不出,出不去了。”
“随便出啥,她四能赢?咱们赢了就可以,你管你三出不出的去!”
“那我拿回去?”马瑛装傻充愣般收了三回去。
“切,你都出去了还拿什么?牌桌上还带这样的?就是景儿赢了!”赵言自然是不同意的,紧张的史景闻言,笑的更欢了。
其他人还在骂骂咧咧的评价着马瑛的出牌“烂技”,只有史景觉得,她就是故意放水。
或许以后的生活,有这么一个婆婆不动声色的帮衬着自己,日子何尝会不好?
是,这是当时史景的真实想法。
当然,开始生活时,马瑛也的确很好,吃饭时必问史景吃什么,其他人也会问,只是做的永远是史景要吃那样。
作为一个长年吃米的家庭,家里包子、馒头从来没断过,只为满足史景的胃。
矛盾何时起?不知道,也不清楚。
不过清楚的记得,骗了赵言下去相亲,她看着被窝里的自己,不准下楼洗刷;
史景也清楚的记得,怀孕赵茹时,赵言他们三口不时的不合,不合老两口就不吃不喝的躺屋里什么事情不做,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