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还在发愣,花熇嫣伸手把她的胸牌扯下来,用指甲掰开里面的别针,露出针锋。她先摸了摸针锋,感觉锋利度还可以。
花熇嫣随即抓过唐吉的左手,将其五指并拢,如鸽子啄米般,飞快地在五指指尖儿分别刺了下去。
五针刺完,唐吉脸色开始红润,呼吸也平稳起来。
唐宝还在大声叫爷爷,可是唐吉依然没有醒过来。
花熇嫣又抓过唐吉的右手,在他小指尖少泽穴上刺了下去。胸牌的别针毕竟不是针灸专用针,这一次别针一弯,居然没有刺进去。
花熇嫣上牙咬着下嘴唇,加了几分力道,别针透皮而入,深入三分左右。
杨婷荷杨空姐看到花熇嫣屈指在别针尾部一弹,胸针颤抖起来。杨婷荷的耳边响起了嗡嗡声,仿佛别针不是扎在唐吉的手指上,而是扎在她的耳畔。
唐吉哎呀一声,睁开眼睛,嘴里大喊:“小宝,小宝。”
“爷爷,我在这里,你好了?”
唐吉歪头看到小宝,忙问:“宝,我们都死了吗?”小宝受惊不小,没有回答,只是哭泣。
花熇嫣拔出针来,唐吉的手一抽搐:“好痛。”
“唐先生,不好意思,这针尖变钝了,可能划到你的肌肉了。”花熇嫣把胸牌上的别针一亮,然后站起身来。
“你救的我?”
花熇嫣把胸牌向唐吉手里一塞:“是这个胸牌救了你,赶紧谢谢杨小姐吧。”她绕过唐宝和唐吉爷孙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杨婷荷,杨小姐是你救的我?”
“唐先生,是花女士。不过胸牌的确是我的。”唐吉将胸牌还给杨婷荷,说了声谢谢。
杨婷荷笑了:“这胸牌救过人呀,下班后,我得好好收藏。”她接过胸牌,戴到胸部的另一侧。原来别胸针的位置,被花熇嫣扯破了一个小洞。
飞机恢复了平稳飞行后,机舱里开始供餐。
头等舱里面的食物饮料十分丰富,餐车上装得满登登的,琳琅满目的,很吸引人的眼球。杨婷荷推着小餐车和同事一起,微笑着招呼客人。
唐宝要这要那的,要了好几种饮料,还有食品。
唐吉刚刚恢复,还没有精神。杨小姐问他要啥时,他摇摇头。
花熇嫣说:“杨小姐,有红酒吗?麻烦给唐先生来一杯。”
“红酒有啊,还是法国花庄产的。”
花熇嫣并不懂红酒产地,她一笑:“只要是真红酒就行,唐先生,你喝一点,对缓解心梗降低血压有好处。”
“好,少来一些,哎,好了好了。就这些吧。”
唐吉呷了一口红酒:“熇嫣,下午你救了我孙子,刚才又救了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唐先生,这些俗话就别提了。我呢,要看会,你保持安静就好。”
唐吉急忙说:“再说一句啊,你怎么懂中医急救的?你学什么专业的,我看你好像还是个学生。哪个大学的?”
花熇嫣心道:这老年人的话就像他们的夜尿——就是真多。
“我是学哲学的,上京大学。”她拿起杨小姐分给她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低头看,不再理会唐吉。
唐吉称赞道:“上京大学?!怪不得,那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你学哲学专业的,可惜了。哲学不好找工作的。这么好的天赋,你应该去学医的。我听说上京大学的医学院很优秀的。”
唐吉的啰里啰唆,惹恼了花熇嫣,她回怼一句:“唐先生,我已经在益州大学找好工作了。学哲学是我的爱好。当老师是我的兴趣。请您帮帮忙,您看小宝已经睡着了,您别吵醒他。”
花熇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沉浸到论里,再也不理唐吉。
当她将论答辩稿读完时,飞机已经快到上京了。
飞机上响起了杨小姐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上京机场就要到了,请大家关闭手机,系好安全带,准备着陆。”
当飞机停稳之后,花熇嫣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旁边的唐吉也长叹一声:“哎呀,真是生死一线的旅程啊,上京,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广播里又传来杨小姐的声音:“各位旅客,救护车已经过来了,请大家留在原位上,让伤员先下飞机。”
过了一小会儿,舱门缓缓打开,几名医生走进机舱,开始向外接受伤的旅客。杨婷荷走过来:“唐先生,您需要救护车吗?”
“不用,谢谢杨小姐。你看我这会儿面色红润,一点病都没有了。”
花熇嫣插嘴说:“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别留下后患。”
“明后天,再去。这里这么多伤者,我就不去添乱了。”
花熇嫣的手机响起来:“王老师,啊,我刚到上京机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机场。”
王崇谦在手机里讲:“怎么这么晚才到,现在都十点了。”
“老师,飞机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就晚点了。”
“意外?你没事吧?”
“我还好。有些旅客受伤了。他们正在等待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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