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乐霜的眼睛睁大了。
清远已经迫不及待的行动了吗?
他要对静安做什么呢?
林乐霜带上了兜帽,将自个围得严严实实地,下了马车,和哥哥们躲在了人群之中。
百姓们群情激昂,本来有许多人就是每日例行在这里投掷臭鸡蛋和烂菜叶的,如今有了清远方丈带头,自然人越积越多。
再加上清远方丈的信徒们,看起来颇有人山人海的效果。
静安师太的槛车慢悠悠地过来了,衙役们被明显异于往常的人群吓了一条,不由得就放慢了脚步。
那牵着槛车的本就是匹老马,如今更加走的慢腾腾。
清远方丈带着僧人和信徒站在街中央,双方对峙。
老马拖着槛车,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步子,衙役们看了看情况,便离槛车站远了点。
静安师太依旧脖子上带着枷锁,双手被拷的紧紧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链条,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地,想来是路上的百姓投掷的臭鸡蛋和脏水,结成了冰。
头发又长长了不少,也冻成一绺一绺的,瞧着有些滑稽,但即便这样也依旧难掩丽『色』。
林乐霜紧紧地盯着静安的动作和表情。
见到清远方丈和一大帮的信徒们,静安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清远方丈念了声佛号,朗声说:“各位信徒们可以替贫僧做个见证,贫僧肉眼凡胎,被这个妖孽蛊『惑』,曾经听信她的话,在林家率众做了场水陆法会。本来是想做场大功德,没想到这个妖孽却吸尽了林家二娘子的血。”
说罢,清远方丈气息有些不稳,像是被气的够呛,连忙数了数念珠,平复了一下心情,底下的信徒们都交头接耳地说起了那日在林家的水陆法会。
的确有这么件事,静安师太当时带着静安庵庙中的一群小尼也在场。
当时众人还都很奇怪,静安师太为何如此看重林家的那个小妾。
没料到,这个林家三娘子精心侍奉的师太,竟然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哎,引狼入室啊,不知道林家该是多么的悲愤和伤痛。
众人都开始朝着槛车吐唾沫。
林乐霜的唇角微微翘起,这应当是清远方丈的第二步棋,当众与静安断绝关系,此后再关于静安的话题就与清远无关,与宝塔寺无关。
真是费尽心机。
接下来就该是静虚道长出场了吧。
等到众人略略情绪平复后,清远方丈才沉声说:“以前的静安,自称夫君到长安城中求官,最后病死他乡,她寻到了长安城,看破红尘,最终也落发为尼,一心侍奉我佛。当时她自毁容颜,哭着要求皈依佛门,玄慈方丈仁慈,便将她安排在白马庵,她苦读佛经,骗取了众人的信任,甚至为了她将白马庵改名为静安庵。”
众人交头接耳,想起了那个兵解成佛的高僧来,人人脸上都动容。
清远方丈又说:“谁能料到,所谓的自毁容颜都是假的,她的真面目原来是这张脸。”
他怒指着静安师太,旁边站着的百姓们都在咒骂,这个该死的妖孽,竟然利用玄慈方丈的一片好心,编造了这样故事来欺骗人,在贵『妇』人圈中走动。
竟然连脸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