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想要继续往前的时候,迎上的是月清融冷厉的目光,他不由凝住了脚步。
他听到月清融的声音划过他的耳边,“你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月清融,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元明远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青年,整个将军府只有他一个世子,他自小的性子便不可能委曲求全。
小怨鬼会附身于他,是因为他的骨子里便存着一些不好的念头,所以也怪不得他冤枉。
元明远说罢这一句话便有些后悔,他在将军府被耳提面命,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将月清融重新哄回来的。
之前因着那一层救命恩人一说,他倒确实是生出过弥补的心思。
可是,穗儿被赶走了,他在那一日夜里被月清融丢下之后,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穗。
那封信里阐述了他昏迷的前因后果,即便是月清融救了他又如何,他到底是因为月清融而昏迷不醒,噩梦连篇,所以,他觉得月清融救他是理所当然,若见死不救,她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年,就是狼心狗肺。
对于这样的理直气壮,月清融可并不知道。
当然,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是牵着煞煞继续往前走,对于背后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
人越发的多了,元明远追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
他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上赶着的。
月清融还未进宫门,却被拦了下来。
“何人擅闯皇宫?”拦住她的是宫门口统计人马的一个公公。
这公公年岁不大,但生了一张刻薄的脸。
月清融的手中抓着一枚玉佩,那玉佩已经放在了公公面前的桌子上,但是他却并不识货,“别以为随便拿个玉佩就可以进宫,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凭证我给你了,若是你自己不识货,却也不妨碍你去禀报询问,你就这样拦住我,就不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吃不了兜着走?”月清融看着这位公公,声音却不算低。
眼见自己的威严没有得到半点尊重,这公公更不爽了,来此的人看到他谁不与他点头招呼一下。
“玉佩凭证咱家自然是会去求证的,但是进宫之人不得蒙面,这事儿没人与你说过么?”他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模样着实让月清融听不下去。
她掸了掸耳朵,“着实刺耳。”
“你……来人啊,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给我
扔去胭脂楼。”
“哦?我倒不知道一朝公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耐了?”月清融笑着反问。
即将凑上前来的侍卫看了一眼月清融,又看了看公公。
不远处的元明远抱着手臂,在看笑话,他甚至在等,在等月清融唤他一声。
“还不快将人带走,耽误了春日宴,你们有几个脑袋!”公公一声冷哼,侍卫们有些无奈。
他们朝着月清融而去,月清融依旧是站在原地,身形淡然无波。
“公公,在他们碰到我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去求证的机会!”月清融言笑晏晏。
那公公唇角尽是冷笑。
月清融悠悠叹息了一声,“这世上狗仗人势之徒,当真是数不胜数。”
她随手一推,手掌中扔出了数道符箓闪烁着光芒就将前来的侍卫们给挡住了。
一只隐形纸鹤摇摇晃晃成型,朝着宫墙之内飘荡而去。
斜里传来一道声音,似乎是在劝解,“你揭下面纱让他们看看,这位公公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了。”
煞煞是比月清融更快转头的,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刘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