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融从来都是平淡无波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虽然只是瞬间却也映在了来人的眼里,他嘴角噙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虽穿着粗布麻衣,但是整个人却鹤立鸡群,一眼望去,眼神便挪不开了。
来人赫然是木棱的主子,宫岁!
孽缘,孽缘!
月清融心里不断的念叨着,面上却分毫不露,她转过脸去,只当不知道这人是谁。
宫岁越走越近,深深的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疤痕的月清融和煞煞,尤其是煞煞,他的眸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
煞煞抬着头,费力的瞪着宫岁,虽然这个男人的视线很有压迫感,但是他不能退缩,他如果退缩了,他以后还如何保护娘亲。
宫岁先一步挪开了目光,只是心底却将煞煞的容颜又一次的描绘了一遍。
他走至月清融的身边,伸手牵住了她。
月清融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宫岁一把抓住,没能逃开。
她心底将宫岁念叨了许多遍,口中却是清清冷冷的疏离,“男女授受不亲。”
“夫人,莫在耍小性子了。”宫岁温言软语。
月清融真想撬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男
人也会与人作秀?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莫不是被附体了?
月清融被握住的手腕轻轻动了动,反握住了宫岁的手腕,手腕处的筋脉并无任何异样,她转头,深深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里有我要查的人。”宫岁传音入密,“一日百两。”
月清融这才了然,一日百两,不亏。
她点头,“看在你还知道来寻我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了,但是我不走。”
“你若不想回去,我便在这里陪你。”宫岁满目深情。
木棱在树上是真的看愣了,这真的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王么?
这真的是将所有人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的王么?
他不信,他看错了,一定是假的!
“都散了,莫围在我夫人的门前,我来了,自然不会让人欺了她去。”宫岁看着老村长。
“人家男人都来了,我们费什么心。”孟嫂拽着几个女人,“家里还有人要照顾呢。”
老村长眸光闪烁,“这宅子是你买的,你若不想走,我们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但是忠告都已经告诉你了,若是再出什么事,可别怪我们不理会了,这各家各户的农活可也不少。”
月清融随意的摇了摇手,“放心,我这有
男人。”
村长走的时候看着月清融的目光很是冷厉,但月清融却对着村长扬起了一抹笑容。
他有一种自己被月清融洞穿了的感觉。
他走的时候,拐杖也忘了,步伐却是老当益壮。
屋外清净了,火光也熄灭了。
家里略有狼藉,却并不是一片灰烬,木棱是眼睁睁的看着那火光烧到一半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再往前一步的。
他对月清融越发的觉得惊奇了。
“既然男人来了,那家里这些都交给当家的收拾了。”月清融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岁。
煞煞一直盯着这个卓然的男人,此刻被自家娘亲拉了一把,这才收回目光跟着月清融走到了石桌那儿,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娘亲很是无所谓的坐了下来,一只手撑在石桌上,托着下巴看着宫岁。
头上一片落叶翻飞,木棱惊得从树上掉了下来,幸好他还想起自己会轻功,快到地面上,猛地一提气才稳住了身形。
光影斑驳着洒在月清融的身上,宫岁就这么站在原地,他们照耀着同一片阳光,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