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临凌霄和宿浅尘的叙旧,落在络绎的眼中,怎么看怎么都让他惊奇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香宗宗主吗?
那还是曾经那个不屑与他父皇过多交谈的男人吗?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差距却如此的大?一个傲然冷漠,一个温柔似水,难道只因为此刻面对的人是宿浅尘,所以天香宗的宗主便如同换了一个似的?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知给下界那些拿着金银珠宝,拼了命想要在临凌霄面前求得一颗丹药的达官贵族们知道,他们连面都难以见到的天香宗宗主,此刻正对一个年轻的女子这般温柔客气,会不会当场爆血管而亡。
“苏扶,安排天香宗的宗主和弟子们先住下。”宿浅尘将平安符揣进衣襟里,她现在哪怕是再想念爷爷,也要清醒地将这份思念压下去,因为她此番将天香宗找来并非是叙旧,而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苏扶点了点头,只是在看见临凌霄那张脸时,忍不住皱眉,“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看见这张脸就控制不住地手痒。”
“……”临凌霄摸了
摸自己的脸,无奈低下。
等天香宗的人全部被安排进了寝宫,宿浅尘才转头看向络绎,“热闹看够了就做事。”
天香宗内的弟子和长老均来自下界,若是长时间呆在中界,自会引起中界的动荡,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分法阵的那些上界弟子,让天香宗的人住进去,就如同在虫筑何君乙的那一队人一般。
络绎自是知道宿浅尘所谓的事是什么事,对于分法阵的事他也不愿再等,虽心知分法阵的活祭品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可一日见不到母妃他便一日无法安心。
当天下午,中界各个与水筑有联系的家族全部接到了络绎的邀请,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深居于各个家族之中,还在期盼自己族的女子能够与水筑联姻的家族族长们才得知,水筑早改朝换代。
对于这位新登基成为水皇的络绎,各个家族的族长虽是陌生的,可碍于他们想要继续在水筑的庇护下得以平安,只得纷纷无奈前往。
接连的几天,水筑的皇宫内总会迎接到各个家族的族长以及长老,只是这些进宫的长老和族长均是被弟子们安排在各处的寝宫里
暂时住下,而邀请他们前来皇宫的络绎却始终没有露过面。
五日后,此番前来水筑内所有联姻的家族族长和长老们全部聚集在了皇宫之中,也正是这天的中午,弟子们将这些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带到了水筑皇宫的正殿,纷纷坐在了早已布置好的椅子上。
很快,络绎在白慕的陪同下走进了正殿。
各个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纷纷起身,无不是客套而又佯装熟络地跟络绎行礼问安。
络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随后让身边的弟子将前几日写好的名单,一一分发在了各位组长和长老的手中。
族长和长老们狐疑地接过名单,大致地扫了一眼,意外发现在这份名单上均是此番各个家族前来参加联姻的小姐们,只是此刻她们的名字,有的是完好的,有的则是用红色的毛笔画下了一个大大的叉,细数之下,那画叉的名字不下四五十个,放眼看去红彤彤的一片,很是醒目刺眼。
“敢问水皇,这上面的红色印记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名族长当先疑惑地开口,因为他看见,他女儿的名字上也被红色的毛笔画上了一个叉。
络绎看着那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名单上被红色毛笔勾勒出的人,已经死了。”
“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女儿不过才来这水筑一个月而已,怎,怎么就死了?”
正殿内,家族们的长老和族长们瞬时炸开了锅,尤其是那些得知自己女儿死了的组长们,更是一个个冷下了脸。
络绎顿了顿又道,“我能理解在座各位长老和组长们的心情,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族长和长老们节哀。”
“节哀?如何能节哀?”
“就是的,这人好端端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水筑,水皇难道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各个家族的长老们和组长们自然是不干的,他们那貌美如花的女儿离开家门时还活蹦乱跳的,现在来到水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说死就死了,搁谁谁也受不了。
络绎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倒是也不着急,等他们吵够了,才伸手往下压了压。
等殿内的议论声渐渐消退,他才开口道,“想必上界的人住在水筑皇宫的事情,各位组长和长老都已经听说了,只是一直
跟上界联手的那个人是我父皇并非我,我只知各个家族惨死的那些小姐们是惨遭了上界那些人的毒手,但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我却未可知。”
络绎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剩下的则是满目的威严。
“不过我与父皇不同,对于上界的勾当我是不耻甚至是不屑的,若是各个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当真想要为自己死去的女儿报仇,我愿带领我水筑皇宫的上下与大家一起去跟上界那些人要一个公道。”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音落下,却久久没能得到回音。
那些才刚还誓要给自己惨死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族长和长老们,此刻全部沉默了下去。
上界派人来中界的事情,他们早就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上界此番的目的,可在中界的四皇除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炎黄之外,根本没有一个敢正面反抗的,而且据他们所知,好像炎皇在反抗了上界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果子,更有传闻成炎皇已失踪数月,下落不详,生死不明。
对于他们这些在中界生存的人来说,上界是绝对不可能是逾越和侵犯的,他们除非是疯了,才敢与上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