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微微诧异地看着宿浅尘已然消失的门口,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本以为这宿浅尘应当已经被黔沪所吸引,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局,难道是他想错了什么?
安庭和苏扶险些没笑晕过去,看着黔沪那僵硬的身体他们就觉得有趣,不得不说,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脖子上面顶了个肿瘤啊,真以为他们家小尘尘如此的好说话?别闹了,他们家的小尘尘那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
墨里雅媛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没想到这个野种竟就这么走了,她一直算计着药效发作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快了……
“绯絮小姐,请。”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客栈内的所有人一时间均朝着窗外望去,只见在客栈外,不知何时停靠着一条小船,而将黔沪晾在屋内的宿浅尘,此刻正提着裙子登上了小船。
看着那船只上挂着的牌子,看着那熟悉的侍卫,黔沪不禁咬紧了牙关,又是音苏!
白慕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失望之色,不过很快便是消失在了眼底。
“天色不早,我也先行回皇宫了。”转身,对着黔沪点了点头,白
慕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
安庭和苏扶见小尘尘都已经跟美佛走了,他们也没啥好担心的了,随意找了个理由也双双出了房间回去安心睡觉去了。
墨里雅媛见此,也缓缓站起了身,“太子殿下,时辰已不早了,不如咱们也回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久久站在窗棂边的黔沪忽然转过身,双眼猩红地朝着她瞪了过来。
“回什么回?”黔沪现在如同着了魔一般,不停地纠结着宿浅尘离开的理由,等他转回身看到墨里雅媛的一刹那,瞬间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因为这个女人,绯絮才不愿意久留的,甚至在他屈尊降贵了之后,还是上了音苏的船!
那音苏哪里都不如他,他根本就不可能输给音苏!
所以,一定是面前这个女人的错,是她的存在让绯絮选择了离开,是她的自私和妒忌才让到了他嘴边的鸭子又飞了!
“太,太子殿下……”墨里雅媛有些惊慌地看着黔沪,一双脚不停地朝后退着,她惊讶与黔沪的变化,可又觉得这变化莫名的有一丝熟悉。
“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绯絮?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的错,若是你当
真可以独当一面,我又何必还要讨好绯絮?我可是这水筑的皇子,却因为你的无用,不得不对一个女人百般讨好!”黔沪看着面色发白的墨里雅媛步步紧逼,在墨里雅媛再无路可退的时候,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熟悉的气味铺面而来。
墨里雅媛瞬间呆愣在了原地,这,这是她给那个野种下的药香味!
就在刚刚喝酒的时候,她将自己亲手炼制的乘风追月丹下在了那个野种的酒杯里,这乘风追月丹虽最后的作用与下界的迷,药相同,可在药效发作的时候,会扩大人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从而将这些不甘和愤怒转化为燥热。
也就是说,心中执念越大的人,药效便更为浓烈!
本来,她以为,绯絮一定对她有着深深的不甘心,因为她从小便是将绯絮欺压着,然后等绯絮发作的时候,便是可以在黔沪的面前丑态百出了。
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本应该出现在那个野种身上的反应,竟是在黔沪的身上出现了!
怎,怎么会这样?
“既然你将绯絮撵走,那便你来代替她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代替所有人站在我的身边
么?只要你将我伺候好,我一定会好好赏你的!”黔沪说着,猛地将墨里雅媛抗了起来,大步朝着屋内的床榻走了去。
墨里雅媛知道乘风追月丹的药效发作时,会吞噬掉人所有的理智,她拼了命的挣扎着,可却完全抵不过黔沪的力气。
“砰!”
她被黔沪重重扔在了床榻上,根本不给她喊疼的时间,黔沪便是狞笑着朝着她扑了过来!
这一刻,墨里雅媛只觉得天旋地转,饶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般的模样!
……
墨里雅媛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真面目!
不管黔沪平日里装的有多么的斯,多么的高贵,可在乘风追月丹的刺激下,他彻底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原形毕露。
原来这个男人的内心竟然如此卑鄙不堪,枉费她刚刚还在为了这种男人而暗自伤神,心生醋意,当真可笑。
墨里雅媛心中自嘲的同时,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丹药,趁着黔沪不备时,将那丹药捏成粉末朝着黔沪洒了去。
黔沪的眼前当即模糊一片,想要开口说话,却发出了阵阵不受控制的咳嗽声。
墨里雅媛趁
机拢起自己破烂的衣衫冲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朝着客栈外跑了去。
她到底是六级灵冥,就算与苏扶和安庭比不得,但简单的防身和逃跑还是没问题的,眼下她一经出了客栈,便是幻化成了一道蓝色的流光,朝着水筑皇宫的方向飞窜了去。
“来人!来人!”房间内,终于能够开口说话的黔沪,暴怒的吩咐着门外的弟子,“给我追,将那个贱人给我追回来!”
门外的弟子听此,当即纷纷冲出了客栈。
黔沪的怒吼声,惊动了整个客栈内的人,不论是掌柜的还是小二,亦或是住在其他房间的家族小姐们,无不是纷纷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墨里雅媛,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黔沪大步流星地下了楼,毫不加以掩饰的谩骂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听闻着黔沪如此的谩骂,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不知墨里雅媛如何得罪了当今的太子殿下,竟惹得太子殿下如此生气,喜的则是,没想到墨里雅媛也有今天,以后她们再也不用仰望着那个装模作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