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臻后所住的帝殿外,如今层层弟子看守,远远望去,这座装修华丽的寝宫,更像是一个镶嵌着金丝边的牢笼一般。
看守在帝殿外的众多弟子,当遥遥见玄黄帝和江连城双双而来时,心莫名的一沉,脸上隐忍着的表情也同样各所有所不同。
不过无论他们是愤怒的,伤心的,埋怨的亦或是憎恨的,他们所看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主帝,这个曾经让他们无比信赖,现在却一下一下用行动扎在他们心上的刽子手!
他们或许能够理解玄黄帝的叛变,但是他们却无法理解玄黄帝的伤害!
只因……
这个现在在帝殿之中的女人是何其无辜!
“今日,还是主帝亲自动手么?”江连城走到帝殿门前时,特意停顿了一下脚步。
“这是自然,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贱人而已,怎可劳烦尊者?再者,若是那贱人的血脏了尊者的手,我会为此感到愧疚的。”玄黄帝面不改色的道。
江连城扫视了一圈那些看守在门外弟子脸上的憎恨,暗自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推开了面前沉重的帝殿大门。
霎时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
而来!
空旷的大殿内,玄臻后正被捆绑在一根殿内的柱子上,她的四肢被迫呈大字型,一双手腕高举着,一双腿大劈着,而在那四肢的关节处,均是以粗如手臂的钢钉凿穿骨头,击穿皮肉,分别定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这个曾经以为终于找到了归宿,等来了真爱的女人,此刻早已没了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她的头发凌乱而黏腻的粘在脸上,嘴唇因为干裂而迸出一个又一个凹深的裂痕,若非她那双眼睛还仍旧明亮着,远远望去,她与一个死人根本毫无任何的差别。
殿内的两边,仍旧有不少的弟子看守在两旁,随着玄黄帝和江连城的到来,无不是因畏惧和愤怒而颤抖着身体。
“将刑具都拿上来,别让你们的主帝等太久。”江连城坐在了一处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对着站在两边的弟子招了招手。
很快,弟子们便是沉默的台上来了一口巨大的箱子,而在那箱子内,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和折磨人的刑具。
玄黄帝似乎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从那箱子里挑出了一个手臂粗细的闷锤之后,起身朝着玄臻后走了去。
这一
刻,大殿内外的弟子们都屏住了呼吸。
唯独江连城,笑吟吟的喝着茶水,双眼睛如同看好戏一般的,始终紧盯着玄黄帝不放。
早在他来的第一天,便给玄臻后下了寒毒,并钉在了这帝殿之中,本是想要以此威胁玄黄帝乖乖投诚,没想到玄黄帝竟然如此识相,不但在第二天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答应将主帝的位置让出来,更是亲手处理掉了碍事的副帝和那位元长老。
不过饶是如此,江连城却没有放过玄臻后的意思,因为他要用这个方式让玄黄帝明白,他永远都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自己永远也都能够捏住他的把柄。
但是没料到,玄黄帝竟然狗腿到如此地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和诚意,每每同他一起前来的时候,都亲自动手在玄臻后的身上施加各种残忍的殴打。
“砰砰砰……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击声,在空旷的帝殿内缓缓响起。
那闷锤由玄黄帝亲自抡起,击打在玄臻后身体的各处关节上,很快,便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接踵响起。
玄黄帝从始至终都面无任何的表情,而玄臻后也是从头到
尾吭也不吭一声,若非她还能微弱的喘息,殿内的弟子会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
江连城耐心十足,一直等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主帝还真是残忍啊,我可是听闻,这个女人貌似是对主帝最为忠心的了。”江连城走到玄臻后的面前,抬手仔细地检查着玄臻后身上的伤势。
“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当初迎娶她,也不过是看在她背后家族的面子上而已。”玄黄帝不以为意的道。
“是么,不过主帝的这件衣服,貌似有些耐穿啊。”江连城掰着玄臻后的面颊,如同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打量着。
虽然这几日玄黄帝一直都动手对玄臻后施虐,但让他狐疑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伤势并不如看似那般严重。
“若是尊者有所怀疑,我愿意现在就杀了她以证自己的清白!”玄黄帝说着,真的直接于掌心之中凝聚出了蓝色的灵法。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即将掴在玄臻后的脑袋上时,江连城却抬手给拦住了。
“主帝对我的忠心我自然清楚,我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天色不早了,明日主帝还
要亲自带领弟子们参加让位大典,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江连城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伸手搭在了玄黄帝的肩膀上,同玄黄帝一起出了帝殿。
江连城一直目送着玄黄帝离开之后,自己才朝着暂时所居住的院子走了去。
而相续离开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发现,就在帝殿门缓缓被关上的瞬间,有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帝殿内的悬梁缓缓落在了玄臻后的身边。
江连城一路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虽然从他来到五合殿开始,玄黄帝就一直表现的很听话诚意十足的模样,但是他或多或少仍旧是有些不放心。
殿内的弟子看见江连城时,无不是露出了一种恭敬而又顺从的姿态,在他们看来,这个从上界来的尊者不但强大,更要比他们那个残忍到可以伤害一切的主帝好上太多!
而江连城为了在这些弟子的心中树立里一个良好的形象,饶是一路想着心里的事情,仍旧不忘对路过的弟子们面露笑意。
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江连城才收起笑意,并对守候在院子里的弟子吩咐道,“去将大小姐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