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觉得可怕了。
怀个孩子,怎会有如此多的风险?
“好,多谢。”他示意下人把诊费结算一下,就让那位大夫离开了。
一阵胡思乱想和愧疚之后,他反应过来,幸好杨溪有身孕时并没有那些症状,否则他可能会心疼,舍不得让她再继续。
苏迎岁把新开的安胎药放在火上慢慢熬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炉子。
这种要入口的东西,他不假他人之手,因为这些汤药如果任由下人们看着,只需几两银子,或许就能收买那些下人,然后趁机在里面放些不能吃的东西。
等杨溪醒来,睡了一觉之后的舒适感几乎没有,她觉得后腰有些酸,整个人都睡得有些昏头昏脑。
“怎么…没人叫我?”杨溪使劲揉了揉眼睛,本以为屋里没人,却发现经常因为公务留到很晚的苏迎岁坐在她床头的一把椅子上。
手里捧着一本,看的正起劲,旁边则是一杯温水,他时不时伸出手指去探一下水温。
“看娘子睡得香,不敢打扰。”苏迎岁水递给她。
接过来,果然是让人很舒服的水温,热热的,刚好能入口。
杨溪意识到自己睡了许久,决定站起来走动走动。
“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适应的怎么样。”
她把人带回来之后还没有分配活呢,听苏顺年说,这俩人在府里抢着干活。
这一点很好。
眼里有活的人总好过没活的人。
尚府的摆设比上一任主人朴实一些,却因为那墙角长满的牵牛花、三叶草的花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墙角下,两个孩子一人一把锄头,正干的热火朝天。
一人一锄头,就把杨溪种下去好不容易成活的“草”给清理干净,连根拔起来抖了抖,把湿润的根部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剩下中间一株做装饰作用的大树。
“你们在做什么?”
独嫣和凌寒同时转过头来,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我看院子里的杂草没除,就自作主张的……”
凌寒压低声音解释:“没有伤到中间那棵树。到树附近的时候,大家都很小心地用手拔。”
杨溪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菜园…或者是一个花园,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中间那棵树,在他们有意识的刻意保护下还算正常,没有被锄头挖的乱七八糟。
不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但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干的事情是对是错,杨溪提高了音量,对凌寒说:“我特意种的花草都被你们毁了,不行,你们重新种出来给我。”
凌寒表情有些僵硬,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如果百里悦不肯接受他的话,他也愿意带着独嫣离开。
不过,把杨溪喜欢花草当成杂草除掉,确实是他们不够严谨,事先没有问上一句,才会做错。
“好。”凌寒同意了,但一双眼睛依然带着警惕和野蛮,生怕杨溪把独嫣抓走,拿去赔偿她的花圃。
就在这时杨溪问出了他最关心同时也是最害怕的问题:“知道我把你们带回家来,是让你们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