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有些难过的看着江亦尘,不希望他再问下去,但江亦尘坚持,他也只好说出了实情:“被……要回去了。”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这是京城最普遍的现象。
苏衍早就习惯了,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还有一个事情,你可能无法直接官复原职了。”
虽然之前皇上和江亦尘交易之中确实说的是官复原职,但现在这个情况,任何的官位都要考,朝堂之上,个个都是顶尖人才。
那些臣子几乎经历了一片大换血,除了根基深厚,暂时动不了的之外,其他靠关系靠爹靠娘进来的,基本上都被降了官位,甚至赶了出去。
现在朝中大多数人都是奔着做事去的,为国效力,为国尽忠。
如果江亦尘没经过考试就去做事,根本管不住人。
“没事,等他们考试时,我也一并去考,若是是考不上,可就要靠你养我了。”
“我养你?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你就要任我搓揉扁圆了!”
苏衍并不觉得江亦尘考个官职有什么难度,至少在他的认识里,江亦尘的成绩比他好了很多。
“你还说呢!你身边没人跟着,也不给我写封信说说。”
“给你写信有什么用?我知道你身处于危险之中,哪敢给你添乱。”
苏衍简直不能想象,江亦尘这样一个有点洁癖,还有点强迫症的人,是怎么在遍地蛮族这地方生活下来的。
万兽国虽然自诩是个强国,但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里面的人野性未驯,有的还吃生肉,喝生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在逐渐黑下来的天色里,忘却了时间。
直到江亦尘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有些饿,你可有准备晚膳?”
苏衍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眼放在厨房里的各种小菜,真诚提议:“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你的俸禄一月多少?”
江亦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苏大公子看来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如今落得个没钱花的田地,也实在是有些可怜。
但他更好奇的是,苏衍在没有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居然也用这微薄的俸禄活下来了。
“一月二十两银子。”
苏衍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
曾经的他,甚至连一百两的银票都看不上,因为那不过是他最普通的一顿饭钱。
但如今,他却要精打细算,把20两银子都用在刀刃上。
“走吧,今非昔比咯。”
苏衍伸手去勾江亦尘的脖子,结果听到了一声痛苦的轻哼。
松开手往江亦尘身后看去,江亦尘连遮都来不及遮。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小伤,路上不小心弄的。”
江亦尘准备敷衍两句,却被不由分说扒了领子。
“你这叫小伤?”
苏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顺着他的视线,就能看见伤痕遍布,鞭子留下的,炭火烫出来的,还有一些用刀子割的。
愈合的和没有愈合的交叠在一起,毫无规律的呈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