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走后,父皇原本是要将母妃葬入皇陵的,但是萧贵妃又哭诉着重提旧事,说自从五年前她被母妃害的小产后,便再也不能生育了,如果皇上要赦免母妃的罪,将母妃葬入皇陵,她萧贵妃便一头撞死在正阳殿前。父皇迫于压力,便将母妃葬在了慈恩寺的后山上。”
五皇子接着说道,“后来我在宫中遇到了一个贵人,我的名字就是他给取的。他说:无论我母妃是有罪还是被冤枉的,身为她的儿子都不该忘记她,所以他为我取名为‘煜’,说这样我就会觉得母妃就在我身边,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
单老爷子抹了抹眼泪,对着五皇子招招手。
五皇子站起来,走到单老爷子面前,蹲下。
单老爷子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道:“好孩子,以后,你就不孤单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五皇子回抱住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不孤单,他早就不孤单了。
如今这份意外之喜,更是让他觉得,原来,上天也不是对他不公的。
“父亲,既然皇家不让小鱼儿入皇陵,无论如何咱们得将她接回单家,小鱼儿永远是我们单家的女儿,不该流落在外的。”单川柏道。
“也好,等年后,你便安排好家里的事,去京城一趟吧。”
单老爷子回道,他只要一想到他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客死他乡,还被埋在荒芜一人的山上,就悲从中来。
“外祖父,舅舅,此事不急,还需从长计议。”五皇子道,“不过您放心,总有一天,煜一定会让母妃落叶归根的。”
惠王府明安苑。
青萍气哄哄的从外面进来,一声不吭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茶便一饮而尽,随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柳南嘉看了看青萍,和红叶对视了一眼,“这是谁又惹着她了?”
红叶道:“大概又是储玉轩的人吧。”
“哼,王爷真是太气人了,今日又从府外领来一个女子安置到了储玉轩。”
青萍听到红叶提储玉轩,又气上心头,“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小姐,您是堂堂的惠王妃,您也不拿出点当家主母的气势来,您听听外面都议论成什么样了,气死我了!”
“王爷和储玉轩的惹着你了,你来小姐跟前发什么脾气,你留着这点脾气等王爷回府了发啊。”红叶揶揄道。
青萍一滞:她倒是不惧去王爷面前为小姐讨个公道,可小姐说如果她去了,就将她嫁人。
“唉”,青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稳如泰山的柳南嘉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整理账册的红叶,全惠王府,大概只有欢喜和她一般,是盼着王爷和小姐在一起的吧。
随即又一想,哼,王爷那朝秦暮楚的样子,一点也配不上小姐!想通后,又开心的站了起来。
“小姐,欢喜今日送到厨房几只野兔,桂叔烤了两只,厨房还做了兔肉莲藕、醉仙兔,奴婢刚从厨房过来的时候,那味道,差点把奴婢的口水给勾出来,您可要尝尝?”
“桂叔的手艺,当然得尝尝。”柳南嘉道,自从桂叔从夏德身边随柳南嘉来到惠王府上,除了平时跟随柳南嘉出门外,其余时间便是留在厨房里研究各种吃食。
“走吧,今日去厨房吃新鲜的。”
“是。”青萍高兴的道,“红叶姐姐,别忙了,一起去吧。”
“不了,还有好多账册没有看完呢。”红叶头也不抬的回道,“小姐,您也少用些,离晚膳没有多长时间了,当心吃多了积食。”
柳南嘉点点头,看着忙碌的红叶,道:“等会儿让青萍为你带些回来。”
自从柳南嘉打理起惠王府后,竟让她发现了红叶的另一才能,那就是算账管账。
往往柳南嘉刚看完一本,红叶那边已经看完了三本,而且每本的数据都核对的一笔不差,渐渐的柳南嘉便将惠王府的账全交给红叶打理了,红叶也乐的接受。
用红叶的话说就是“有奴婢在小姐身边,小姐本就不用这般累的。这一生,小姐只管好好享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小姐不愿做的,红叶都会为小姐做好的。”
柳南嘉到厨房的时候,桂叔正将兔肉削成薄薄的一片放在一盏白色的瓷盘里,看到柳南嘉过来,忙道:
“王妃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乌烟瘴气的,属下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反正无事,正好来这里看看。”
柳南嘉走近后,看着薄如蝉翼的一片片肉,不禁赞叹道:“桂叔真是好刀工。”
桂叔憨憨一笑,道:“王妃过誉了。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青萍递了双竹筷给柳南嘉,柳南嘉夹起一片肉,放入嘴中,“ 桂叔,等以后你老了,你就专门给我做饭吧。”
“只要王妃不嫌弃,属下为王妃做一辈子饭都愿意。”桂叔说道。
柳南嘉和青萍将桂叔削的一盘肉吃了个干净,当然,大部分是进到了青萍的肚子里。
等两人过足了嘴瘾,便拿着剩下的半只兔子,准备带给红叶吃,等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柳南嘉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小姐?”青萍看着柳南嘉,慌忙喊道,未等青萍上前去搀扶柳南嘉,突然也肚子疼的倒在了地上,不过一瞬,两人便都冒出了冷汗。
桂叔及厨房一众人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王妃!”
桂叔看着柳南嘉和青萍双唇惨白,不由一慌,环顾四周,也顾不得主仆之礼、男女有别,就欲上前将柳南嘉抱起来。
这时一男子从外面踏步过来,抱起了蹲在地上的柳南嘉,柳南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男子,“王爷 ”
“你先别说话,欢喜,去找侯玉。”又转头对着桂叔吩咐道,“你抱着青萍跟上。”
等到几人离开厨房,便有惠王府的护卫将厨房围了起来,厨房众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