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霄云一向嚣张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几个外地客商也敢对他出手。
“报官,将这几个外地人带去府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外邦来的细作”
一听报官,那少年与汉子对视一眼,一起向马霄云深深一礼:“我等只是远方来此地经商之人,怎么会是外邦细作,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怂了!马霄云见对方软下来,更加嚣张,上去抓住少年的衣衫,“走,去见官”。
茶楼上的江远峰早看得气冲斗牛,几个无良的败家子,就会欺软怕硬。江远峰是个急性子,楼梯都懒得走,直接从窗户跳到了街上。杜蘅也带着江远馨从茶楼来到街上。
江远峰双手抱肩,“呦!马公子,又在表演您的鲜衣怒马呢!我看今儿您这表演有点失败啊!”
马霄云知道江远峰性格刚正,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也知道他不但有个做大司马的父亲,身上的功夫也不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现在既然江远峰自己非要撞上来,他们也不能就此认怂啊!
“江公子,此事与你无干,还请自便”
“我自便得很啊!不知道马公子抓着我的朋友想要做什么?”
那少年也非常机灵,见江远峰是来帮忙的,赶紧顺杆爬,“江公子,康容这次带了上好的皮毛来京都,正要送到您府上去”。
“那我们走吧!街上疯狗多,小心被咬到,不过放心,有我江远峰在,尽管抡起打狗棒便是”
马霄云纵是对江远峰心存忌惮,可是被他当众骂做狗,如果就这样算了,以后还怎么在京都城混啊!
“姓江的,念在我们的父亲同朝为官,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吧马霄云”,说话的是江远馨。
马霄云见见江远馨一个小丫头都敢当众斥责他,他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了。
“江远馨,你不在家好好研习女红,跑到大街上做什么,小心落得个不守妇道的名声,将来嫁不出去。也无妨,你求求本公子,我就勉为其难将你收入房中做个侍妾”
“混账”
江远馨一脚踹向马霄云,江远峰见有人欺负妹妹,他岂能袖手旁观,也出了手。马霄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疾呼同伴帮忙,那几个不敢得罪马霄云,也都纷纷出手。
在一旁观望的杜蘅见对方人多,又怕伤了江远馨,也抽出他的生白双尺加入战斗。那几个纨绔子弟,瞬息便被杜蘅的生白双尺打了一遍,都捂着屁股躲到了一边。
杜蘅收起生白双尺,朝马霄云一抱拳:“马公子,得罪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本公子”
“司马府伴读杜蘅”
“一个小小的伴读也敢打本公子,你是活腻了”
“马公子,杜蘅在司马府的职责是敦促公子小姐读习武,看来公子平日在司徒府中少被敦促,杜蘅在此替司徒大人代劳了”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没家教,马霄云想动手,又自知打不过杜蘅,“我要拉你去见官”。
“杜蘅奉陪”
杜蘅的身后是司马府,是江铎,去见官,他马霄云也未必能讨到便宜。杜蘅微微颔首,带着江远峰兄妹离开了,江远馨还不忘叫那康容把皮毛送到司马府去。
康容跟着江家兄妹回到司马府,感谢他们今日解了围,若真去见官,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被罚没些钱财是好的,搞不好还要挨板子。
康容让随行的人把马背上的皮毛卸下来,任他们挑选。江远馨挑了块紫貂皮,说给父亲做个毛领。康容捡过一条雪白的狐狸皮,“这是条上好的狐皮,毛色纯正,没有一根杂的,送给小姐做个围领,聊表谢意”。
杜蘅伸手摸摸那狐皮,“嗯,果然不错,馨儿留下吧!”
江远峰留康容在府中用了中饭,康容再三致谢后才离开。
这件事对于江家兄妹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是康容却紧紧记在了心里。
这日,江铎从朝堂回到家,说北容犯边,他作为手持兵符的大司马,责无旁贷要去出征戍边。江远峰也已经十八岁,且武艺不错,他定是要跟了父亲去。杜蘅也请求跟江铎一起去出征,见他们都要走,江远馨也吵着要去。
江铎轻声喝止了江远馨胡闹:“那战场刀光剑影可不是好玩的,馨儿在家好好看家,等我们战胜归来”。
入夜,杜蘅坐在屋顶上吹起了碧玉箫,江远馨坐在他旁边,倚着他的肩膀看星星。杜蘅不善言辞,江远馨也不想说话,她怕想起就要分别的现实,会落下泪来。两人就静静地坐着。
夜深了,杜蘅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馨儿,我此去是要得些功名回来”。
“好,我等你”
大军出征那日,江远馨也披了盔甲,骑马送出了城。杜蘅一遍遍回头,直到看不见江远馨的影子,才驰马追上了队伍。江远馨好想追上他们,一同前去。一道泪幕隔开了距离,只盼着战事早些结束。
北容人善战,杜蘅使开了一对生白双尺,奋力杀敌,又献了不少破敌的良策,在军中威信大增。
阵前有传言,北容军中主帅是他们的太子。怪不得北容军队气势如虹,原来是一国储君都上阵来了。
这日的战事格外凶猛,冀北关外,北容军冲破了中岳阵营,江远峰与杜蘅都拼力搏杀,连江铎都执刀上马加入战斗。北容军中有一位蒙面将军格外勇武,白马上,那将军手执一柄马槊,眼看着中岳军一片片倒在他的槊下。
杜蘅与江远峰对个眼神,两人合力去战那白马将军。你来我往中,江远峰一招失手,被那将军的马槊扫下了马,腿也受了伤。杜蘅奋起搏杀,才保得江远峰被中岳军救回。杜蘅虽未受伤,可是想胜那将军,也不容易。
战事正在胶着之际,北容军忽然撤退了,中岳军不明所以。接下来一连几日,北容军都不出战。十天后,江铎接到了北容人递来的求和,还有一封给中岳皇帝的密信。江铎不敢耽搁,立刻差人将密信送回京都。
皇帝接到北容王的密信,即刻招了朝中大臣进宫商量。几位大臣看了那密信,面面相觑,着实不解。
北容给江铎的求和上说,因北容王故去,新君继位,故此停战。至于停战条约,会与中岳皇帝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