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把方漱琳抱回客栈之后，没过多久，方漱琳就清醒了过来。
“沈大哥，对不起，我……”
她脸色苍白，用手肘缓缓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沈容懒洋洋站在窗边。
他倚靠在身后的架子上，手里拿着酒葫芦，低眸凝视里面清澈的酒水，忽然问道：“你猜这药酒是用什么药制成的？”
方漱琳一愣，结结巴巴的猜测，“或许是冬虫夏草，鹿茸之类的？”
她猜的都是一些补气养肾的珍贵药材。
也是男人比较喜欢喝的。
然而，沈容摇了摇头，“非也，是赤芍，当归，川芎这些止痛的药草。”
“为什么？”
方漱琳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即，她紧张问道：“沈大哥，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就说京城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不适合你，随我一起在药神岛逍遥快活多好呀！”
沈容微笑，“不，你又猜错了，我并没有受伤，但我的身体依然每时每刻都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这就是不老不死的代价。”
方漱琳睁大眼睛。
鬼医为何得以长生不老，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有的疑问。
难道，今天她就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秘密的真相。
“沈大哥，”方漱琳小心翼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平时看沈容轻松自在的样子，很难想象他竟然时时刻刻都在忍受身体的剧痛。
沈容随手收起酒葫芦，“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就当成一个故事，随便听听行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年轻的剑士偶然从海边路过，意外捡到了受伤的少女，他那时正好开始对医术有兴趣，就用自己刚刚钻研出来的疗伤办法救了她。”
“不过嘛，他也是第一次用那种全新的医术，途中可能出了点问题，小姑娘醒过来以后变得傻乎乎的，不会说话，也没有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宛如初生的婴儿。”
“剑士没办法，为了负责到底，只好把小姑娘带在身边照顾，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说到这里，沈容的薄唇不自觉翘起，似是想到了许多好笑的事。
然而，往事不可追。
年轻剑士和懵懂少女的故事显然没有就这样迎来美好的结局。
沈容的目光转移向窗外，望着在街上奔跑唱跳的孩童，淡淡道：“剑士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初初，她很喜欢这个名字，还央求剑士收她当徒弟，教她做人。”
“教她做人？”
听到这四个字，方漱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容笑了笑，“没错，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啊，不知道饿了要吃饭，不知道买东西要给钱，只能一点点从头开始教起。”
方漱琳沉默了。
酸意在她的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她知道，沈容故事里的剑士就是他自己，而那名少女，自然是他的第一个徒弟。
继谢千欢之后，她又对这个初初心生浓厚的嫉妒。
为什么在沈容身边总有别的女子比她更特别。
她好不甘心，好希望这些女人全部消失，唯有她才是独一无二的天之骄女。
紧接着，沈容叹息道：“好景不长，舒服的日子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