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喝醉了尽会说些胡话,大人都办不到的事,我等哪有这个能力办成。”
其他富绅听洪富绅的话后,也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是啊,连县令都烦心的事,他们又能干什么。
温泽晏冷眼看着洪富绅:“洪富绅说的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怎么知道本官苦恼的是什么呢。”
他打听过,洪富绅可谓是乌田县的首富,在坐的商贾都以他为首,要想让那些富绅捐款,势必要先让洪富绅带头做表率。
洪富绅:“大人快别跟我们卖关子了。”
“实不相瞒,本官前不久收到朝廷的征税,今年朝廷要向本县正常征税。”
此话一出,富绅们一片哗然。
“这是真的假的?以往不都是减税或免税吗?”
“是啊,乌田县向来是贫困县,怎么突然就正常交税了?”
“要是正常交税,我的生意可怎么办?”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十分不满此事,温泽晏不由感到头疼,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打算让他们替百姓交税……
“请诸位安静,听大人怎么说。”杜常大声吼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到温泽晏身上。
温泽晏清了清嗓子:“诸位,我知道大家难以接受,可这已成事实,不如听我一言。”
“大人有方法可减轻我们的损失?”洪富绅道。
“朝廷已经下发,这件事已成定局,我把大家召集在这,是希望大家能多出一份力,县内百姓大多贫苦,轻赋税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吃力,他们根本承担不起正常交税,我希望……”
温泽晏话还没说完,就被洪富绅的冷笑打断。
“嗤,所以大人是想让我们用辛苦挣下的家产,去帮那些贫苦的百姓。”
温泽晏点头:“我知道,大家的家产都是一分一厘辛苦攒下的,请大家放心,本官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补偿你们。”
“哼,你现在说的好听,这件事说白了,只不过为大人你的政绩添光加彩,于我们而言,却毫无益处,这等赔本买卖说什么我也不会干。”
洪富绅说完,袖子一甩离开厢房,剩下的富绅见状也跟着告辞。
此时墙另一侧的陆溪听着走廊纷杂的脚步声,估摸着厢房内的人应该差不多都走了,可她刚刚完全没听出谁是师兄所说的线人。
陆溪正琢磨着,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不知大人打算如何补偿?”
“你为何会留下来?”温泽晏不免有些好奇
洪富绅是县里富绅的老大,为人专横霸道,见不得有人与他作对,要是被洪富绅知道有人留下与他合作,那人的生意可能要遭殃。
“在下姓马,自幼在乌田县生长,也是依靠邻里乡亲,才得以发家,这次他们遭难,我实在不忍袖手旁观。”
见马富绅说的情真意切,温泽晏不由有些动容:“县城不远处有一块土地,占地面积十分广阔,本官打算将土地面积免费租给愿意捐税的商贾,面积按捐税额的多少来进行划分。日后,若朝廷或者县衙需要额外采购物资,替百姓交税的商贾也会被优先考虑,马富绅认为如何?”
马富绅低头沉吟片刻,面露为难:“对于家底丰厚的人来说,大人给出的条件的确丰厚,可在下家境只是比寻常百姓殷实一点,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开垦荒地。”
“那马富绅打算怎么办?”
“在下想让大人出具一张凭证,证明在下此次为县内百姓交税,日后若是朝廷或县衙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这凭证也是一个证据不是?”
温泽晏应承下来:“常,去找掌柜的借纸笔,本官这就为马富绅写凭证。”
马富绅拱手:“那就多谢大人了,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大人可否在凭证上盖上大人的私章?”
“这是为何?难道马富绅信不过本官?”
“自然是信的,只是在下谨慎惯了,想着如果盖上大人的私章会更稳妥些。”
温泽晏思考片刻,没有立马答应:“本官的私印现在不在身上,等本官回去写好后,再派人给你送到府上。”
马富绅感激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隔壁偷听的陆溪听到这儿,也想明白师兄的计划,那个马富绅应该就是师兄的线人。
师兄拿到凭证就等于拿到温泽晏的私章样式,凭借师兄的本事,拿到私章样式后,就能很轻松地伪造一份贪污证据,再把贪污证据交给雇主,这单任务就算完成。
想到这儿,陆溪出门打算阻止温泽晏。
谁知刚推开门,就发现师兄站在走廊角落处,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阿溪打算去哪?”